后来,先帝驾崩时想要传位给他那个无用至极的兄长,是他带兵血洗了整个皇宫。
徐子虚还记得自己当初带兵攻入太极殿时姜瑶那一脸震惊的模样。
当初那个带她一块儿翻墙出去吃桂花糕的少年皇子已经不在了,有的只是一个血腥残暴的君王。
有时候徐子虚自己照镜子都会被自己现在这般模样给吓到,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的。
或许是当初大雨中姜瑶的那一句“与其跟着他这个前途未卜的皇子,到不如直接入住中宫来得快”,又或许是他入宫时看到姜瑶在老皇帝面前伏小做低喂药的场景。
他捧在手心中的姑娘低眉顺眼的伺候自己的父亲喝药,那一幕刺痛了这个自尊心极强的皇子。
也正是因为这样,徐子虚迫切的想要变得强大,哪怕遗臭万年也在所不惜。
他以为等他登上这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后就能够拥有姜瑶了,可现实却给了他狠狠一击。
那些大臣们一个个都逼着自己纳妃,连姜瑶都开始站在太后的位置上逼迫自己。
什么时候那个跟自己一块儿在金明池畔打马球、一起去城外珏山踏青爬山的女孩变了,她居然开始以自己长辈自居。
居然开始将自己推给别的女人!
姜瑶每次对着他冷漠的模样都深深刺痛着他的心,可是外面朝臣压着他,内心礼法约束着他们两个人。
有时候徐子虚真的想不顾这些世俗礼法,他可以抛弃这江山社稷,可以跟姜瑶找一处安静的世外桃源过完这一生。
可是姜瑶却不愿意,她连开口的机会都不给自己。
姜瑶就是那种典型的大家闺秀,自幼熟读各种约束女子的礼法,她这辈子做过最出格的事情怕就是跟自己一块儿翻墙出去吃桂花糕。
姜瑶做了个梦。
她梦到了自己未入宫时跟徐子虚一块儿翻墙出去吃桂花糕的场景。
姜瑶自幼在世家大族的这些繁文缛节中长大,把规矩看得比什么都重,翻墙这种事情她从未做过。
但那天徐子虚笑着在墙头递手的时候她鬼使神差的姜自己的手伸了过去。
那种离经叛道的感觉现在想来又刺激又害怕。
那天的桂花糕是姜瑶有生以来吃过最甜的桂花糕,软软糯糯的,桂花味很浓。
而那日带自己翻墙的儿郎也是这世上最耀眼的,她自幼长在华京贵族圈中,自然认识徐子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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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姜瑶感觉身边有人,一睁开眼就看到一脸疲惫的徐子虚。
昨天夜里姜瑶身上很烫,徐子虚照顾了她一晚上,直到黎明姜瑶才退了烧。
徐子虚平日里戾气很重,也只有现如今睡着的时候才像个孩子,没有什么防备。
突然,徐子虚睁开了眼,跟姜瑶的视线正好对上了。
虽然继母跟儿子躺在一张床上这件事情挺尴尬的,但两人却像个没事人一般。
姜瑶伸手推开徐子虚。
这床本就不大,加上徐子虚昨夜为了照顾姜瑶一直躺在床边,此时一个不备直接让姜瑶给推了下去。
不过他倒是不恼,舌尖顶了顶腮帮子笑道:“力气这么大,看来是好的差不多了。”
或许是刚睡醒的缘故,声音还带着点困倦的沙哑。
一点也不介意姜瑶的冷漠,仿佛还觉得很有意思。
看着这样的徐子虚姜瑶觉得陌生极了,什么时候当初那个开朗的少年变得这般阴郁了?
“皇帝来这里怕是不妥,早点离开吧。”
语气冷漠,没的感情。
徐子虚单手撑着地面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他在原地站了许久,半眯着眼,睫毛微微垂着。
过了许久才听到他开口,“有什么不妥的?”
语气中带着些吊儿郎当的放荡。
姜瑶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出声嘲讽:“怎么?后宫那么多佳丽还不够皇帝享受?非要来我这个嫡母这里?”
她知道如何激怒徐子虚。
也从来不会在意激怒这人会有什么后果。
徐子虚往前迈了两步,他的腿很长,步子也迈得大,在姜瑶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将人圈在了身边。
两人离得很近,徐子虚要是再稍微往前靠一些就能够碰到姜瑶的嘴唇。
“嫡母?朕听说民间也不是没有那些关于嫡母跟继子的乱伦之事,太后您老人家也想要试试吗?”
温热的呼吸落在她脸颊边,有些灼热。
姜瑶想要往后退,但徐子虚早就将她的后路断掉。
她抬眸,“皇帝这种癖好还真是独特,不过哀家不感兴趣!”
对峙间姜瑶的侍女在外面敲门。
“娘娘,您起了吗?”
姜瑶不喜欢别人随意进入自己的地盘,所以小宫女在没有得到姜瑶回应前都不敢推门。
“有人来了。”徐子虚出声提醒。
他成功的从姜瑶眼中看到了一丝慌乱。
自从自己即位以来姜瑶就一直把她自己摆在一个长辈的位置上,平日也多是稳重。
但她再怎么说也是从小被精心教养长大的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