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
柳若霜觉得季北棠疯了，他怎么能够叫柳若楠二小姐呢？
不应该是“楠儿”的吗？
不过看到旁边的柳相，柳若霜顿时有些理解了。
季北棠估计是怕柳相多想，自己刚死他就迫不及待地勾搭上柳相的另一个女儿，换做是哪个父亲都接受不了。
柳相却开口，“可是楠儿她说想要陪着你。”
他之所以将话语说得这般直白也是为了刺探季北棠的心意，他毕竟是个父亲，女儿刚死丈夫就看上妹妹换做哪个父亲都受不了。
“不必，本王现如今不过是一个通缉犯，而且霜儿刚去世不久，本王没有别的想法。”季北棠冷淡拒绝。
这段时间他也想了许多，当初之所以对柳若楠那般好也是因为柳若楠当年的出手相助，但他对于柳若楠的感情向来不是爱慕。
爱慕一个人是不会同意娶别人的。
季北棠思索了当初柳相威逼自己的时候，其实那时候只要他愿意，自然可以带着柳若楠双宿双/飞，可是他并没有这般做。
迎娶柳若霜那天晚上，他更多的应该只是失望，而不是生气。
失望柳若霜为了嫁给自己去用柳若楠的性命威胁，失望的是她从来不曾问过自己的心意。
见季北棠这般反应，柳相心中也放下了一块儿大石头。
“王爷，您还记得当年的事情吗？”
虽然他没有说明到底是什么事情，但是季北棠却知道。
“本王当然记得。”
那时候他已经八岁了，自然已经到了记事的年纪。
柳相叹了口气，“原本臣并不想将这件事情说出来，可是事到如今，有些事情也应该弄个清楚了。”
“当年替您从掌事宫女手下解围的其实是霜儿，那年霜儿也才六岁，我找到她时她将自己手上戴着的镯子送给了一个刚入宫不久的小宫女，托她代为关照您。”
“你说什么……？”季北棠感觉自己脑子一下炸开了，“当年那个小女孩是……霜儿？”
他都能够感受到自己声音的颤抖，柳相说的这件事情让他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柳若霜就站在季北棠身边，看着季北棠因为震惊而颤抖的双手她想要伸手去握，但却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从他身上穿过去。
柳相在这时候也开口了，“不知王爷可还记得元后？”
季北棠自然是记得先帝爷唯一的皇后的，皇后姓柳，正是柳相的胞妹。
当年他年纪小，生母低贱，是元后不嫌弃自己，经常看望，还叮嘱照顾自己的丫鬟好生照顾自己。
那是季北棠童年生活中为数不多过得不错的时光，但是自从元后死后他就恢复到了被宫女太监克扣吃食的日子。
他问道：“跟元后有什么关系？”
“若是微臣告诉您当初元后根本没有死，而是被先帝给关押起来了呢？”
元后没死？
季北棠几乎是下意识开口，“怎么可能！”
元后怎么可能没有死，当初元后去世后先帝悲痛欲绝，往后的数十年中都不曾再册封皇后。
他是见过元后下葬时候的阵仗的，所以他真的很难相信元后没有死这件事情。
柳相走到书架旁，不知按了下那里，从暗格处拿出一只盒子。
他将盒子打开，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玉佩。
柳若霜一下子就认出这枚玉佩是小时候那个女人给自己的。
“这枚玉佩跟我身上佩戴的这一枚玉佩出自江南白家之手，是我母亲当年给我和妹妹两个人专门雕刻的。”柳相将自己一直随身佩戴的那枚玉佩解下来放在桌上。
“我的玉佩上面雕刻的是君子竹子，取自‘君子端方’的意思，而我妹妹的这一枚上面雕刻的是芙蓉花，取自‘雍容华贵‘之意。”
“当初霜儿随我一同入宫赴宴，回来后她就给了我这枚玉佩，而给她玉佩的主人也留下了一句话，‘元后未死’。”
季北棠拿起两枚玉佩比对，从玉佩上面的纹路来看确实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可单单靠这一枚玉佩就能够判断出元后没有死是不是太奇怪了？”他还是有些难以相信。
“我自然不会单靠这一枚玉佩去断定，于是我曾经偷偷潜入过皇陵，亲自打开了我妹妹的棺椁，里面没有人，棺椁是空的。”柳相解释道。
他当初在拿到这枚玉佩时也不敢完全断定，虽然这枚玉佩是他妹妹一直佩戴的，但难保不会被人偷了去。
“王爷是否还记得先帝在世时后宫有一处闹鬼的禁地？”
季北棠点头，“自然是记得。”
那处地方很奇怪，听宫里的宫女说里面闹鬼，一到了晚上就会传出歌声，后来先帝就将那处宫殿设立为禁地，任何人不得入内。
“其实那里面关押的就是元后，当初霜儿就是误入了那里才得到这枚玉佩的。”
“我后来也曾经偷偷去过那里，不过或许是先帝察觉了此事，当我去那里时里面已经没有人了。”
“正在我准备离开时，却发现院子里的枯井边有一行小字，上面写着‘陛下并非先帝所出，皇后因此遇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