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五岁那年二妹妹贪玩，跟小丫鬟玩捉迷藏，一不小心从假山上摔了下来。”柳若霜也知道苗氏不会轻易承认，“那时候专门请来大夫检查过，是伤了筋骨，那时候开了好多药。”
柳若楠五岁那年曾经从假山上面摔下来过，从那以后她就很怕高，再也没有去过高处，柳若霜这么一提醒在座的大都想了起来。
季北棠还记得自己曾经想要带柳若楠去爬山，但是柳若楠说过她幼年时曾经从假山上面摔下来过，不敢去高处。
柳若霜见众人的表情也知道大家都记起来了，“但是二妹妹第二天就好得差不多了，活蹦乱跳的跟我一块儿去了楚夫人家中做客。”
“我那时好奇她是怎么好起来的，二妹妹便给了我这瓶药，说是专治跌打损伤，是苗姨娘你家里祖传的灵药。”
柳若楠想起了那时候的事情，她当初确实给过柳若霜一瓶姨娘给自己的药，当初她从假山上摔下来，伤得很严重，但擦了姨娘给的这瓶药后第二天她就能够下地走路了，接下来她又连续擦了几天，脚上的伤就全部好了。
她还记得当初苗氏本想要让自己在府中修养一天，但那次正好赶上镇国公府的楚夫人举办百花宴，盛京中的名门贵女都要参加，她虽然只是一个庶女，但她父亲是当朝宰相，她的外祖父又是为国捐躯，自然比平常人的身份要高出许多。
所以每当盛京举办什么大型宴会时都会给自己送一份帖子，而镇国公府本就是簪缨世家，他们家的宴会是众多贵女挤破头都想要进去的，自己自然也不想要放弃这次机会。
所以她拒绝了姨娘让自己跟府中修养一天的提议，拖着身子去了宴会。
那次柳若霜很惊讶自己的恢复速度，或许是因为那时候年幼，有心炫耀一番，便将姨娘给自己配的药拿了出来。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当初那瓶药居然会成为现如今揭破姨娘谋害林氏的证据。
“好巧不巧，这瓶子里面的药恰好是用了大量蛇附子跟一些苗疆特有的药材配制而成。”柳若霜不紧不慢的解释道。
“苗氏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柳眠枫再也坐不住了，上前直接踹了苗氏一脚。
他虽然是个文官，但之前柳若霜的外祖父还在世时也教过他一些功夫，比普通人的力气要大很多，加上他这一脚用了十成十的力气，苗氏被他踹得直接一口血喷出来。
“娘！”柳若楠见自己娘亲被踹出伤也顾不得什么盛京淑女的规矩，几乎是爬着扑向了苗氏。
她哭着替苗氏擦干身上的血，眼底的泪再也止不住了，“爹爹好歹先问清楚，我阿娘身子弱，经不住您这一脚。”
她这一刻真的是怨恨极了，知道柳眠枫心里只有林语嫣一个，她自幼便不得宠，小时候都是跟着苗氏长大，十天半个月都见不得柳眠枫一面。
那时候她最大的愿望就是柳眠枫能够像抱柳若霜一般抱一下自己，每次她都会去柳眠枫下朝时必走的那条路上等着他。
因为那条路是唯一一条通往林氏母女住处的地方，她知道柳眠枫一定会去。
但每次柳眠枫碰到自己只会爱抚的摸着自己的头，告诉她要乖一点，要听姨娘的话，像在柳若霜身上看到的父爱从未出现在她的身上。
季北棠见柳眠枫动了手也有些坐不住了，起身拦住柳眠枫准备再次下去的脚，“柳相！”
他连“岳父”都懒得喊了，直接叫起了柳眠枫的官职。
柳若楠见季北棠出声维护她跟苗氏就像是看到了最后的希望，她拽着柳眠枫的衣袖哭诉道：“爹，您平日就偏心姐姐更多一点，当初原是我要嫁给北棠哥哥的，也是您从中作梗让姐姐嫁了过去，这些我都可以不在意，只求您放我姨娘一条性命！”
“你还好意思说！当初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柳眠枫憋着一股气，他差点就说漏嘴了。
柳若楠在明知季北棠想找的人是柳若霜后还是理所当然的假冒当初在宫里救过季北棠的人，霸占着原本属于柳若霜的一切还理所当然上了。
但他又不能真的说出来，要是真的把当初的真相说了出来，他们柳家都要下去陪葬。
柳若楠的眉眼其实跟柳若霜还是有所区别的，柳若霜的眉眼更加偏向英气，而柳若楠的眉眼却很像苗氏，看人的时候带着些楚楚可怜的意味，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她。
她楚楚可怜的看着柳眠枫，泪水就像不掏钱般往外洒，“爹，小时候我特别羡慕姐姐，那时候您每次下朝回来都会给姐姐带些自己看到的小玩意，每次回来都会去找姐姐，您看姐姐的眼神就像极了父女，而看我的眼神确充满冷漠，就好像是在看一个外人一般……”
季北棠听到柳若楠说得这些也知道她在这柳府过得并不怎么轻松，柳眠枫眼里根本就没有她们母女两个人。
他能够做的就只是安抚柳若楠母女，“柳相，祸不及子女，纵使苗姨娘有错，但二小姐又何错只有？”
他也是有些感情用事了，当初他自己就是在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里面一路摸爬滚打活下来的，自己那个名义上的父亲从来没有关心过自己。
他幼年时也曾经像柳若楠一般渴望过父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