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就没江絮生得好,偏最狼狈的时候,又叫江絮给瞧见了,心里气急了!
“我听下人们说,彤儿妹妹有些不好,特来看望妹妹的。”江絮似乎一点儿也不以为意,一脸担忧与包容的神情,看着江予彤说道:“没想到,彤儿妹妹竟然遭了这样的事。究竟是谁,如此胆大妄为?”
旁边,冯氏暗暗打量江絮的神色。只见她脸上挂着一抹担忧,顿觉刺眼极了。她的彤儿,何时轮得到这个小贱人看笑话?然而江絮进门时,眼中闪过的惊讶不是假的,因此也没心情理会她,只不耐烦地挥挥手:“这里够乱了,你回去吧。”
江絮微微皱眉,直起腰,目光在四下扫了一圈,然后看向冯氏说道:“夫人,我瞧彤儿妹妹伤心得厉害,恐怕离不了夫人的安慰。而那歹人还没抓出来,只怕眼下想法子遮掩呢。不若我给夫人搭把手,一起把暗中那凶手抓住可好?”
这番话说出来,委实招得冯氏心中一阵奇异,上上下下将江絮打量起来。
真是笑死人了,江絮要给她搭把手?
就在昨晚,她还要打死江絮的丫鬟,又试图污蔑江絮的清白,并在江子兴眼前上了眼药。就在今早,江絮就要给她搭把手?
“彤儿昨日把你院子里的丫鬟全都打了个遍,又险些冤枉你的清白,你愿意帮彤儿查此事?”冯氏一手揽着江予彤,一手在膝上缓缓敲动。
江絮低头一笑,说道:“说到底,也是我院子里的丫鬟不省心,气坏了彤儿妹妹。否则,以彤儿妹妹的身份,又怎么生得起兴致,特特叫人责罚她们?再说,彤儿妹妹打了她们,却是替我教训她们了,我感谢彤儿妹妹还来不及。”
冯氏冷笑一声:“既如此,那你便去查吧。”
“是,絮儿一定早日找到那暗中的凶手。”江絮福了福身,下去了。
江予彤从冯氏的怀里抬起脸:“母亲,怎么交给她去查了?她心里一定恨我,怎么肯查?说不定帮着那起子小人逃脱呢?”
冯氏冷笑道:“她敢?”
“夫人,不好了。”这时,珊瑚从外面走进来,神色有些匆匆的。
冯氏皱起眉头:“什么不好了?”
珊瑚连忙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奴婢该死。”见冯氏神色略展,才凑过去小声说道:“柳枝的外婆,孙嬷嬷前些时候不是被人打死了吗?这几日徐管事和徐管事家的在料理后事呢,怎知又出了岔子。”
那日柳枝前来求情,冯氏答应她,尽可去报仇。对方不过是四品小官家里的下人,待说明缘由,料得对方不敢说什么。
哪知,徐管事带人将对方揍了一顿后,对方却是个泼皮无赖,到处嚷嚷江尚书家的奴才仗势欺人,一时嚷嚷得整条街都知道了。
周祭酒家住的街道,左右邻居都是朝廷官员,有武将,有文官,上至正三品,下至从六品,都在一条街道上住着。
李玉荣的嗓门极大,又是故意嚷嚷,当天便嚷得人尽皆知。过后,又带了几个兄弟,打着“凡事都要讲道理”的幌子,找到徐管事家把场子找了回来。
一来二去,这梁子就结下了,并且越结越大。
徐管事这些年一直风风光光的,借着尚书府的名义,外头不知道多少人都给他面子。陡然遇见一个泼皮,如此打他的脸,顿时气炸了肺。便叫人传话进来,也不说别的,只说有辱江府声誉,请夫人责罚。
冯氏听了,不禁有些头痛。这几日,事情一桩接着一桩。其他的也罢了,只珍珠叛主、江子兴离心、江予彤毁容,就够她头大的了,哪里还有心情理会旁的?
“你告诉他,这责罚且先记着,叫他平了此事,将功补过!”一挥手,冯氏把珊瑚撵下去了。
却说江絮带着梅香,一路往外走。
刚走出院子,便见到江子兴大步往这边赶来。
身后,跟着新晋的珍珠姨娘。
江絮的目光在珍珠的肚子上打量一眼,又挪到她愈发显得娇媚的脸上,再看江子兴并不显得多么着急担忧的神情,心中只觉讽刺。
“给老爷请安。”江絮对江子兴一礼。
江子兴脚步微顿,看向江絮问道:“彤儿怎么样了?”
“彤儿妹妹很是伤心,夫人正在里头劝慰她。”江絮说道,“夫人把查明此事的任务交给了女儿,女儿正要去查。”
江子兴听到这里,眉头微微动了动。也不知是为冯氏居然开始看重江絮了,还是为江絮自称女儿。
“既然夫人交给了你,便好生去办。”江子兴没有多说,转身往屋里去了。
珍珠跟在他身后,抬脚也要走。江絮微微错身,挡在珍珠身前,笑着说道:“芙蓉院里还有两样东西,珍珠姨娘忘了带走,回头我叫梅香给姨娘送过去。”
珍珠微微讶异,才抬起的脚步又收了回来,看向江絮的眼神带着两分惊疑。然而她素来是圆滑的,很快便收起惊疑,蜷首低声说道:“不敢劳动大小姐,奴婢一会儿自去取走。”
江絮对她笑了笑,侧身让开路,带着梅香走了。
珍珠不觉摸了摸肚子,想起江絮走之前露出来的笑容,微微蹙起眉头。大小姐这回叫住她,不知为什么事?
上一次,梅香拦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