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场赏花宴便不会冷清。可是,有了翠芝,才能让这场赏花宴更加热闹。
墙头上坐着的少年,见到这一抹明媚的笑容,不由得惊呆了。仿佛又回到那晚,他坐在屋檐上,看见她在月下调弄香粉,泠泠的月光照在她的脸上,犹如悄然怒放的昙花,美得惊心动魄。
“哗啦!”少年看得呆住,一时没有坐稳,脚下一空,整个人扑到墙边的树桠上,发出哗啦的声响。
闻见响动,梅香率先转过头去:“谁?”
待看到树桠上四仰八叉的少年,不觉愣住了:“你是谁?”紧接着上前一步,挡到江絮身前,再看向少年的神情变得愤怒起来:“哪里来的登徒子,快快离去,不然我要叫人了!”
她不说还好,这一说出口,四仰八叉地躺在树桠上的少年,扑哧一声乐了。随着他笑出声,身下的树桠便抖动起来,少年一个没稳住,哎哟一声跌下地来。他跌的姿势很不对,落到地上,打了几个滚才停下。
偏他落的位置也不好,正是墙角下栽种的一片玫瑰花从。玫瑰花枝带刺,顷刻间将他的衣裳刮破了,他跌下时狼狈地滚了几圈,浑身上下都沾满了泥土,就连脸上都抹得黑乎乎的。
“叫人?你们府里的人都在那园子里赏花呢,你能叫来谁?”裴君昊狼狈地爬起身来,也顾不得打落身上的泥土,一手指着牡丹园的方向,一手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
梅香黑了脸,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转身将江絮一推,说道:“小姐先进屋,我来对付他!”
转过身,对裴君昊说道:“喂,你快走,再不走我打你啊!”一边说着,一边寻找趁手的兵器。
眼睛看了两圈,连柄笤帚也没看见,又听少年清朗的笑声不绝,气得走到江絮方才纳鞋底的地方,拔了一根针,朝裴君昊走过去:“你再笑,我扎死你,登徒子!”
“站住!”见梅香捏着针气势汹汹的走来,裴君昊才止了笑,眉梢微挑扬起。明明只是寻常的两个字,偏生叫他说出来,就带着一股子上位者才有的威势。梅香不由自主便停下脚步,在他身前几步远处不动了。
“本少爷是来拿回遗失的玉佩的!”裴君昊清了清嗓子,手一伸道。
梅香一时没反应过来:“玉佩?什么玉佩?”
谁拿他玉佩了?
“你是……”倒是江絮反应过来,看向少年,眼神带着探究。
难道,这就是前阵子每晚趴屋顶偷看她,又遗失了玉佩的那人?
也是那晚,叫她用手……伺候的人?
耳边似又回响起来,男子低低的吟叫声,似撒娇,似讨好,缠绵不绝。一时好奇,羞赧,气恼,纷纷涌上心头,站在原地,抿起了唇,看向裴君昊。
却只见少年身形颀长,骨骼清秀,随意往那一站,犹如芝兰玉树一般,好生漂亮。身上穿着剪裁合身的绣锦袍子,虽然被玫瑰花从刮得凌乱破碎,又沾满了泥土,却仍然看得出昂贵不凡。
一张脸颊,沾满了泥土,看不出本来容颜。只见一双眼睛乌黑明亮,熠熠生光,犹如璀璨的宝石,叫人无法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