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要您和他圆房……”
“让他在这里独寝么?他这好色之徒怎么会肯?”淳安公主没好气。
如果元绎肯和她盖着被子聊天,秋毫无犯,她当然是乐意的。可是元绎正值青年,血气方刚,如何肯这样。
“或许,可以命阿妩服侍殿下?”乳母看着淳安公主的脸色,忐忑不安、陪着笑脸说道。
阿妩是淳安公主一名绝色侍女,今年正值二八芳龄,整个人像熟透的桃子似的诱人。如果把阿妩放到元绎面前,这色狼一定按捺不住,会因为阿妩留下来的。
“休想!”淳安公主气的脸通红,发起脾气,“当着我的面让他和别的女子亲热么?简直欺人太甚!”
乳母低了头,低声下气的认错,“是,老奴思虑不周。”
淳安公主发了会儿脾气,咬牙道:“一定会有别的办法,一定会!你别急,让我好好想想……”
“是,公主。”乳母唯唯诺诺。
淳安公主托起香腮,冥思苦想,陷入沉思之中。
淳安公主这位济王妃是这样,任四娘和任六娘这两位侧妃此时也很不轻松,两两相对,茫然又仓惶。
任家乍然遇到灭顶之灾,一家人都蒙了,没什么应对之策。因为事关陵江王,就连王丞相也不便出面为任刺史说话,任家就这么倒下了,如大厦将倾,回天无力,谁也没办法搭救。任荣生和王氏一开始也是如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后来还是王氏忽然明白过来,“大嫂前些时候还讽刺六娘这嫡女嫁人为侧室,做了北魏三皇子的侧妃,现在看看,是不是六娘运气很好?赶在任家败了之前嫁了,比三娘强多了!三娘现在要嫁,能嫁什么人啊?有读书人愿意娶她就不错了,时运再差些,只能是村夫野人了。”任荣生见她到了这个时候还要和妯娌攀比这个,苦笑着说不出话来,可任召却被她提醒了,打起精神,“是,六娘还远在异国他乡呢。这件事迟早会传过去的,不如咱们早些写封过去,委婉说明了,六娘也好心里有数。”王氏心里热呼呼的,“任家现在是靠不住了,你也不能出仕做官,路都被堵死了。告诉六娘,让她好好服侍三殿下,若能生下一儿半女,在济王府站稳了,便把咱们一家人都接过去吧。你在南朝不能出仕,北朝可以啊。”任召本来只是想关心一下妹妹的,听王氏这么一说,也动了心,“是,南朝不能出仕,北朝未必不行。”满怀希望,贿赂了押送他们的小兵,要了笔墨来写了封亲笔信,让人送往燕京。
王氏是只想写给任六娘的,任召比她看的长远,道:“眼下咱们能依靠的没什么人了,也不要冷落了四娘。”给任四娘也写了封言辞恳切的信,把任家的情形说了,并允诺定会善待阿姨,让任四娘有机会的话也要提携娘家人。
这两封信到了任四娘、任六娘手里,两人拆开看了,都是昏昏沉沉的,好像被人迎头打了一闷棍似的。任家倒了……三叔父成了陵江王原配嫡子,八娘成了江城郡主……本来嫁作侧妃就没底气,低人一头,现在娘家又倒了,一家人全成了平民百姓……
任四娘和任六娘都是欲哭无泪。
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没有娘家的保护了,还要反过来提携娘家。
任四娘接到信之后呆呆坐了许久,急匆匆去了任六娘的院子。
“喂,你接到家里的信了么?信上说的是什么?”她去了之后便把婢女喝退,急切的、小声的问着任六娘。
任六娘正在发愁,顺手把一封信扔给她,“你长眼睛了吧?自己看!”
任四娘也顾不上和她计较这无礼的举动,拿起信一目十行的大概看了看,胸中冰凉。同样是兄长的笔迹,说着同样的事,只不过交待的话略有不同罢了,看来这件事是板上订订,无可置疑了……
她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神情痴呆,“完了,这下子可完了。”任六娘心中烦燥,猛的拍了拍桌子,“我说呢,为什么从小我便看那个任八娘不顺眼,原来是有原因的,她根本不是任家人!是野种!”
“什么野种?”元绎笑着走了进来。
“殿下。”任四娘和任六娘看到他忽然进来,又是吃惊又是慌张,忙起身迎接。
“方才你们在说什么?”元绎一手拉着一个,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