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菜少了不会觉得有什么多少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只有韩梅为了面子才会想把饭菜准备得丰盛些,所有,偷菜的人即使是宋氏,也是韩梅指使的,理清楚这个,裴征脸顿时冷了下来,“娘不用解释了,这件事我会找时间和大哥说的。”
家里菜够吃,纵然韩梅说一声他也不会拒绝,背着人偷偷摘菜不是贼是什么?
宋氏得知自己三言两语把韩梅招了出来,心里愈发急了,挥舞着手,“不是你大嫂,是我一个人的主意,老三可别乱说。”一着急,说话的声音也大了,宋氏浑然不觉,自顾说着,“这些日子家里的饭菜都是我准备的,你大哥说请你们几兄弟吃饭,我一直都记着,想往年,家里再没钱,农忙的时候也要买块肉回来提前帮大家补补身子,分了家,你们都不在身边……”
话到了后边,宋氏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眼眶通红。
沈芸诺在旁边觉得好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韩梅打交道久了,宋氏也学聪明了。
然而裴征不为所动,冷眼瞧着宋氏,低声下气的宋氏没有让他觉得同情,反而让他愈发讨厌了,即使是自己亲娘,他也喜欢不起来,“娘先回去吧,我们去菜地看看。”
☆、89|05-06-30
宋氏抹了抹泪,双唇微微颤动,盯着裴征看了良久,最后背过身,缓缓走了,背影说不出的寂寥和落寞,沈芸诺蹙了蹙眉,今日得宋氏比之前聪明太多,眼下,她看着都于心不忍了。
“走吧,去菜地看看。”裴征声音低沉,视线落在沈芸诺脸上,缓缓牵起她的手,目光晦暗,“娘什么性子我清楚,今日一番话往昔绝说不出来。”宋氏在家里作威作福惯了,低头道歉说声对不起于她已十分难得,即使在饭桌上,惊觉对不起他们兄弟,也多回忆过去,让他们念着旧情过去的一笔勾销。
声泪俱下的认错不是宋氏的作风,至于是谁,不言而喻。
黄瓜藤上开了许多花,能吃的之前被宋氏摘了后沈聪和小洛又摘了些,剩下的只有手指长,沈芸诺检查了下苦瓜,裴征明白过来她的意思,晚上饭桌上,三大碗苦瓜炒鸡蛋,苦瓜只怕也是他地里摘的。
回到家,沈芸诺并未说地里的苦瓜也被偷一事儿,韩梅为人精明,丢脸的事儿她肯定不会自己出面,这种事儿问了她也不会承认,不过有机会沈芸诺还是要开口,有一就有二,韩梅自认为做得天衣无缝,把旁人当成傻子,她不会叫韩梅得逞。
谁知晓,翌日韩梅自己来了,且承认了当日摘黄瓜和苦瓜的事儿,面色沉着,看不出悲喜或愧疚,语气平实,“我让娘先和三弟妹说声,不行的话就去村子里换些,她可能上了年纪给忘记了,昨天和我说起我才想着还有这茬,三弟妹若要怪也怪我好了,我和你大哥说过了,不管如何终究引起了误会,篮子里的的大米当给三弟妹赔罪了。”
她进门时沈芸诺就注意着她篮子里的米了,不成想是过来赔罪的,和韩梅这种人打交道,费脑子不说,稍有不慎就落得欺负人的名声,送米在庄户人家甚是少见,韩梅今日来估计是存了其他心思的,沈芸诺垂着头,浓密的睫毛盖住了眼底情绪,半晌,将篮子接了过来,迎上韩梅僵硬的目光,心里才算舒坦不少,顿道,“是不是误会大家心知肚明,既然大嫂过来赔罪便说明大嫂心里也承认自己站不住理,为避免大嫂心里不好过,这些米我就收下了。”
在韩梅僵硬的表情下,沈芸诺提着米去了灶房,再出来,篮子里的米已经没了,递过去,沈芸诺学着韩梅,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大嫂坐会儿吧,我翻翻玉米粒子。”
韩梅神情再次一僵,接过篮子,脸上伪装的平静有了丝裂痕,牵强的点了点头,进院子的时候她就见着晒在院子里的玉米粒子的,论起来,她家不过多半亩坡地,坡地庄稼长势差,两家的活儿该差不多才是,然而,家里还堆着好大一堆玉米棒子,沈芸诺这边已经全部搓下来了,抿了抿唇,喉咙发干,拿起旁边碗里的水喝了口,“家里人多就是好,你大哥这会儿还在家里搓玉米粒子呢。”
沈芸诺戴上草帽,拿着竹耙左右推着,笑道,“多亏我小洛舅舅,我干活向来是个慢的,靠我和小洛爹,不知道忙到什么时候呢。”她没有说搓玉米粒子木板的事儿,韩梅懂得算计,她也不是无私的,故而并没有提木板的事儿。
韩梅端着杯子,又喝了口水,望着被太阳烤晒的院子,起身准备回了,“家里还有事儿我就不坐了,对了三弟妹,家里没有菜地,之后能去你地里摘菜吗?小木他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只听馍和米饭怕是不成。”
沈芸诺低着头,眼皮子爷没抬一下,晒过的玉米粒子比起刚搓下来那会明显不同,晚上收的时候会有灰尘,收起竹耙,云淡风轻道,“成,大嫂不用拿米换,庄户人家,随便换点粗粮就行了。”
韩梅神色一恍,握着篮子的手一紧,沈芸诺开了口,若她说不用则明显存了占沈芸诺便宜的心思,小声道,“成,我若去摘菜的话,先让娘过来和你说声,不早了,我就先回了。”
邱艳将两人得对话听在耳里,见韩梅出了院门,才朝沈芸诺道,“经过这件事儿,她以后不敢打你主意了,幸亏分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