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及时就医,都不会有生命危险。那你妈妈呢?”
“她现在一定很难过……”宋惟忱说着这样的话,表情却显出几分与语意不符的冷硬来,“内忧外患,群狼环饲。”
这都什么词儿?章婧忍不住追问:“狼?”
宋惟忱转头瞥了她一眼,唇边露出一抹冷笑:“没看过争家产么?我父亲突发心脏病就是被气的,我有三个同父异母兄弟,现在恐怕闹的正欢呢!”
豪门恩怨呀!还三个异母兄弟,宋惟忱他爸也真是……啧啧,章婧不好当面评论,只问:“这么说,你家很有钱?”
“重点是这里吗?”宋惟忱瞪了章婧一眼,指指锅,“看着锅,别糊了!”
“不会,汤还很多呢!”章婧凑近了宋惟忱一点,追问道,“你爸爸叫什么?你妈妈呢?”
“你想怎样?”
“我能怎样呀?就聊聊天嘛,打发一下时间,闲着也是闲着。”
“那你怎么不说你自己家的事?”
“我家的事乏善可陈呀!”
“我凭什么要拿我家的事娱乐你?”
“呃,难道你自己没有倾诉的欲望么?”
“没有。”
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o(╯□╰)o!章婧铩羽而归,老老实实搅和了一会儿锅,忽然想到一个切入点,转头又往宋惟忱身边靠近了些,说:“其实我并不是想听八卦,我只是觉得世事无常,你看,史密斯和约翰逊都忽然间就死了,一句话也没留下,哪一天我们真的获救,面对他们的家人,我们除了节哀顺变,竟没什么能说来抚慰他们的了。”
“你的意思是,我可能很快就死了,而你能活着回去,所以我要把遗言交代给你?”
这位的逻辑推理能力也是没谁了!这都被他推论出来了!
章婧咬牙切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先说好了,我妈已经去世了,我爸爸是谁我也不知道;外公病危,这会儿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你要是能活着出去,而我死了,你就替我告诉我外婆,我妈妈从来没有怪过她,各人有各人的命,往事已矣,是恩是怨,随着我妈和外公去世,也就都了了,大家彼此不用牵挂。”
这段话是邵晴留给她的,她现在原样复述出来,倒把宋惟忱惊住了,“你这还叫乏善可陈?信息量很大好么?”
“……该你了!”
宋惟忱盯着章婧又看了一会儿,说:“我听着你的意思,怎么好像你外公病危,你却当他死了一样呢?”
章婧:“……”她回想了一下邵晴给她留言的内容,面不改色的回道,“他好好活着的时候,对我来说,也跟死了差不多。”
宋惟忱伸出一根大拇指:“这话说的有气势!”
“其实你心里也这么想你兄弟的吧?”
“没有。”也许是觉得同病相怜,宋惟忱对章婧的态度缓和许多,脸上神情也放松了些,“他们就像悬在我头上的一柄剑,举在背后的一把刀,我没法像你那么潇洒,我还得跟他们虚与委蛇、兄友弟恭。”
家族争产这种事,基本分不出什么是非黑白,但是现在章婧和宋惟忱毕竟是一条船上的人,而且她另有想法,所以就顺着宋惟忱说:“不要担心,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等你这回回去,你家老爷子一高兴,没准什么都给你了。”
宋惟忱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你还没说你们家的来头呢!让我听听开开眼界呗!”章婧伸手抓住宋惟忱的胳膊摇了摇,“怕什么?他们又听不懂我们说话,我也不会因为你是高富帅就赖上你,说说吧。”
“也没什么可说的,我爸叫宋钧令,早年做外贸起家,后来做地产生意,家族企业叫中震实业,我两个哥哥是他跟他前妻生的,还有一个弟弟,是私生子,嗯,另外还有三个姐妹,都不是跟我一母同胞。”
章婧有点傻眼:“你爸爸……真……”
宋惟忱自嘲的一笑:“所以他面对今日的局面,也算是自作自受。”
“那你们家就没有跟你要好,值得你信任的人吗?”
“有啊,我妈。”
“那你有什么遗言要跟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