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你是不是一直把本帅的话当耳旁风?还记得我在旻州时,跟你说过什么吗?我说,你下次再敢对娘亲不敬,我必杀你!你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吗?娘心软,将你撵回娘家也就罢了,我也不会继续追究。偏偏你又厚着脸皮回来了,还没有一丝悔过之心,你说,我有什么理由饶了你?”
就在这时,萧如萱以及梁诗兰也到了,听到这话,也不由倒抽一口冷气,眼神落在了吓得瘫倒在地的周真儿身上,不知是该叹息怜悯,还是说她自作自受。
当日的情景,萧如萱是最清楚的,如今,见到周真儿如此下场,也不觉得太过意外。
她一直都知道,最冷血无情,最难缠的人,绝对不是太夫人,而是大元帅。大元帅至孝,她们可以对大元帅不敬,但绝对不可以对太夫人不敬,否则,就是触了大元帅的逆鳞,哪还有什么好下场?
沈氏和周氏就是前车之鉴。
后宅的这些女人,只要有点心,不像周氏这般蠢,都不可能对秦太夫人不敬?何况,秦太夫人还是她们的婆婆,岂有不孝顺之理?
周家以前是跟秦家交好,但周氏既然已经嫁进了大元帅府,最首要的身份,就是秦家的妾室,第二点,才是周家的女儿,偏偏周氏还常常以周家女的身份自居,常把两家的交情和对秦家的恩情挂在嘴边,并经常以此来压制她们,凸显自己在秦家的特殊地位,失去了为妾者的本分和分寸,常常做出出格的事情而不自知。
如此一来,她不出事才怪?
萧如萱在心底叹息着。
梁诗兰却是有些冷漠,乃至无动于衷了。
她本就非常瞧不上周真儿,根本没有把她当做对手,大元帅怎么可能会看上她呢?
如今她倒霉,也在她意料之中。
她连幸灾乐祸都不屑。
周真儿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呆住了。
她突然想起了当初在旻州的时候,大元帅的确是说过这种话,她当时虽然害怕,但真没把这句话当回事,只以为大元帅是吓唬自己罢了,再加上时间都过去了这么久了,她就更加不放在心上了。
哪知道,大元帅竟然是认真的,而且还记得一清二楚。
这……这怎么可以呢?
她刚来到应天府,刚见到丈夫,还没有过上好日子,怎么就能因为这点小事,就要死了?
不,不行!她不想死!她也绝对不能死!
周真儿的眼中顿时迸发出强烈的求生*,她快速膝行几步,到了秦佑安身边,紧紧抱住他的大腿,抬起头来看着他哭道:“大元帅,佑安,我错了,我真得错了,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妾身再也不敢了。您难道忘了,我们多年相处的情谊了吗?”
秦佑安神色冷漠,并不为所动,他也不认为,他们之间有什么情谊。
周真儿见状,简直心如刀绞,不过,她很快就想到了自己脱身的办法,宛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连忙说道:“佑安,我们周家到底救了你一命,当初若不是我跟我爹,你现在怎么能好好站在这里?你就算不肯报答周家的恩亲,也不该恩将仇报呀!”
她不说这话还好,她的话音一落,秦佑安的眼神顿时就变了,由冰冷无情,变得阴冷而又暴戾,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块死肉一般。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对上他的眼神,周真儿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抱住秦佑安大腿的手,瞬间松了开来,摇着头倒退了两步,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秦佑安看了她一会儿,却突然勾起唇角笑了起来,但是他的眼睛里却没有一丝笑意,反而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你的意思是,我还欠你们周家一条命喽?”不等周真儿说话,他又说道:“好,很好!既然如此,那就一命抵一命吧!免得有人再说我们秦家忘恩负义。你放心,此事,我也会派人跟周家说明。滚吧,别在我跟前碍眼!”
对于周家的恩情,这么多年,他岂能真得都不做?
若不是为了报恩,他岂会风风光光地娶了周氏,岂会如此提拔重用周明,岂会三番两次地照拂周家,说起来,他还真不欠他们什么,周家的恩情,他早就还清了。
但是,周家却不这么认为。
如今,一命还一命,再清楚不过了。以后,他也无需再对周家多家照拂。
至于周明,他还是会用,但不会再像以前那般重用。
周明是有能力,然而,在一众将领中,却并不拔尖,只能算是中庸,有立功的机会,他能给他,自然也能给别人。真以为,只凭他的本事,就能做到这一步吗?
秦佑安知道目前萧如萱在管家,因此吩咐她说道:“萧氏,以后周氏的一切规格待遇都比照普通侍妾,不必再有任何优待。”
也就是说,周氏以后就跟东园里的那些侍妾一般了。
“是!妾身明白。”萧氏连忙躬身说道。
周真儿刚在庆幸自己捡回了一条小命,就听到了秦佑安的吩咐,顿时眼前一阵发黑。
那些侍妾,地位也就比通房高那么一点点罢了,跟贵妾可是天差地别,她以前根本就瞧不起她们,甚至面对她们时,颇有些优越感。她们就算出身大家,也比不上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