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弄开包掌柜的手。
偏包掌柜抓的极紧,小厮怎么掰扯,他都不肯放手,加上小厮动作也有顾虑,不敢碰到顾卿晚的肌肤,想要分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便更难了。
万娘子急的团团转,顾卿晚却抬手冲小厮道:“你松开吧,我来试试。”
小厮忙退了下去,顾卿晚便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拍了拍包掌柜紧绷的手臂,柔声道:“娘在这儿了,娘去给你倒水喝,娘不走,你先放开手好不好?”
她言罢,那包掌柜竟像是听到了,迟疑了下,缓缓的松了手。
万娘子也是松了一口气,道:“今日是民妇莽撞了,并不知道这个包掌柜平日里也是稳重,生病了竟然这样失礼。想来大夫也快请到了,要不然夫人便别忙了……”
到底是男女授受不亲,顾卿晚又非真正的大夫,如今包掌柜这样不清醒,方才又冒犯了顾卿晚,万娘子自然是生了愧疚不心,不敢再请顾卿晚给包掌柜看诊了。
顾卿晚摆了下手,道:“我也是大夫的,医者父母心,无妨的。”
她说着便又搭上了包掌柜的手腕,这次顾卿晚却有一点走神,只因她觉得这包掌柜不仅是背影,就连着他的手,都和秦御生的一样,唯一的不同便是包掌柜的皮肤更黑一点。
可他方才抓着她时,他掌心和指腹上的硬茧抵着她柔嫩的手背,那感觉简直和被秦御抓着时一模一样。
顾卿晚又看了昏迷中的包掌柜,却见他脸上烧的通红,使得可怕的面容更加狰狞,顾卿晚仔细瞧着他的面部轮廓,缓缓松开手,又抬手触摸上包掌柜的额头。
一片滚烫,顾卿晚眯了眯眼,还没来得及撤回手来,她放在那包掌柜额头上的手便又被他抬手抓住了,包掌柜像是被她惊动了,眼皮子动了动,缓缓的睁开了眼眸。
顾卿晚顿时便于他四目相对,他黑的过分的深邃眼眸,令顾卿晚有些恍惚,总觉得这双眼睛不该是这样的。
他的手,他的背影,他给她的感觉,都很熟悉,可是这么一双眼睛却做不假啊,更何况,这个包掌柜,万娘子他们都认识的。在她还没来此之前,这包掌柜就在这里了。
顾卿晚甩了甩头,心里有些沉闷起来,难道是因为她内心深处其实是非常想念秦御的?所以才会觉得旁人身上都有他的影子?
她这样想着,一时间便有些发怔,连一直被秦御拉着手都忘记了。
秦御就这么拉着顾卿晚放在额头上的手,定定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她,瞧着她坐在他床边的模样,简直让他有种恍然回到了王府的感觉。
他大气都不敢出,就怕一口气便惊了她,将她给吹跑了。
两人一个沉浸在幻想中,一个心不在焉的,便那么一直对视着,竟然谁都没有动作。
这情景在万娘子眼中却诡异极了,万娘子禁不住上前了一步,道:“包掌柜?你醒来了?快快松开夫人的手。”
万娘子的声音惊动了对视中的二人,顾卿晚动了下手,秦御却本能的抓紧,他黑眸中闪过急色,竟张口说道:“媳妇儿,你来了?你不要走!”
顾卿晚,“……”
她看向万娘子,道:“他的媳妇呢,他认错人了。”
万娘子却也是一脸惊愕之色,摇头道:“包掌柜还没成亲呢啊。”
顾卿晚,“……”
她又动了动手,见包掌柜面露惊慌之色,抓的更紧,一双黑眸中却满是无辜和茫然,人分明是烧糊涂了,她不觉有些头疼,试着安抚他道:“你松开,我再给你把把脉。”
秦御目露恳求,却摇头道:“不松开,我终于有媳妇了,不松开。”
他言罢还扯开嘴冲顾卿晚得意的笑了笑,顾卿晚心想这包掌柜倒是会做美梦,烧糊涂了还惦记着娶媳妇呢,她又耐着性子道:“可你捏疼我了,你先松开,我不走的,真的。”
也不知道是她的前一句话管了用,还是后一句管了用,秦御一下子就松开了手。
顾卿晚忙收回手来,豁然站起身来,谁知道她还没闪身到安全范围去,衣裙又被秦御拽在了手中,生生阻住了顾卿晚的脚步。
顾卿晚盯视过去,秦御却面露无辜,道:“你说了不走的。”
他说完,竟然还冲顾卿晚嘟了嘟嘴,因为脸上烧伤没好,这个萌萌的神情便显得有些古怪狰狞了。
顾卿晚不知道是不是人烧糊涂了,就会像小孩子一样,变成这幅诡异的模样。问题是,他死死的抓着她的裙子,她也不能硬扯啊,没得扯掉了裙子,也不大好看。
万娘子站在旁边,神情却变得有些慌张担忧,跺脚道:“不好了,包掌柜平日里挺沉稳的一个人,这是不是已经烧坏脑子,成傻子了啊?”
顾卿晚也有些弄不清楚,只道:“他的脉象好似是受了风寒,大抵也有烧伤的原因,这才高烧不止,触手确实是极热。”
她言罢,转身问小厮,道:“他这样烧了多久了?”
小厮低着头,回道:“禀夫人,掌柜的已经烧了一天一夜了,自打昨儿夜里救火回来,便烧了起来。”
万娘子惊声道:“胡闹!昨儿便烧了起来,为何现在才禀,早请大夫,说不得早便好了!现在包掌柜人都烧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