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好端端,白二姑娘也没道理去冤枉比自己身份尊贵的多,白家根本就得罪不起的云瑶郡主才对,除非事实就是如此。
云瑶郡主脸上带着恰如其分的惊讶,盯着白二姑娘,好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接着她才看向四周,表情惊愕而无辜。
之后她似受不住众人猜忌的目光,眼眶发红,缓缓的痛心的看了白二姑娘一眼,又看向了礼亲王妃道:“王妃……难道您也相信这话吗?”
方才顾卿晚便暗示过礼亲王妃,云瑶郡主有问题,现在白二姑娘张口吐出的也是云瑶郡主。
礼亲王妃这两次对云瑶郡主的感觉并不好,现在见云瑶郡主如此,她也很狐疑,想到云瑶郡主替她挡毒蛇的事儿,便又觉得蹊跷重重,心中的存疑越来越大。
礼亲王妃开口道:“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云瑶你能解释清楚吗?”
礼亲王妃没说相信云瑶郡主,却让云瑶郡主解释,分明是让她拿出证据证明清白,不然她不会相信她。
云瑶郡主一时唇色都发白了,她迈步坚定而坦然的走到了场中,看向了白二姑娘,开口道:“白妹妹如此说,可有什么证据?”
白二姑娘似被云瑶郡主居高临下的气势给吓了一下,瑟缩着摇头道:“我……我没有,但是真的是你让我那么做的啊。”
云瑶郡主汗眼眸中满是无辜,道:“到底是谁让你这样污蔑我的,你可知道污蔑郡主是什么罪名?我根本就没让你这样做过,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难道就因为我是最后和顾侧妃争夺琴艺魁首的那个人,你便要将我拉下水?若是最后和顾姨娘争夺魁首的是陈二姑娘,你是不是脱口攀咬的便是陈二姑娘了?”
云瑶郡主的话,分明就是在说,白二姑娘污蔑她,好为她自己脱罪。
白二姑娘连连摇头,太后沉声冲白二姑娘道:“空口白牙,不足为信,你到底有没有证据?”
白二姑娘急的直哭,却还是摇头道:“我……我没有证据。”
云瑶郡主又道:“白妹妹,上次我是拒绝了带你去义亲王府上参加赏花宴的要求,那是因为我只收到了一张请柬,多带一个人实在无礼,可你也不能因为这个便埋怨在当众污蔑我啊,我一直将白妹妹当手帕交的。”
云瑶郡主言罢,沐恩伯府的姑娘便站起了出来,道:“禀太后,臣女可以证明,上次白姑娘确实有求云瑶郡主带她参加义亲王府重阳节的赏花宴,被云瑶郡主拒绝后,她挺不高兴的。且方才琴艺比试前,臣女一直都和郡主在一起,并不曾看到郡主和白二姑娘私下里接触。”
云瑶郡主今日是气坏了,也是万万不能看着顾卿晚赢三场晋封侧妃,这才想动手脚的。恰太后身边的王公公也要教训顾卿晚,王公公的意思是,直接在顾卿晚的琴上动点手脚,让顾卿晚比试中途断了琴弦,比试不成便罢了。
云瑶郡主却觉得这样太便宜了顾卿晚,给王公公出了陷害的主意,却不想顾卿晚如此警觉,结果弄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也是准备的不够充分,现在连她都暴露了出来,这会子云瑶郡主察觉到礼亲王妃猜忌的目光,秦御宛若冷凌一样的视线,她当真是懊悔死了。
早知道,她在发现王公公出手时,就不该再插手搅合进去了。
太后此刻开了口,道:“没有证据,一时说自己无辜,一时又说是受郡主指使,求人不成,便生报复之心,又企图拉人下水,替自己挡罪责。这样品行不端,两面三刀的,其言哀家看也不可信。”
她言罢,又冲王公公道:“依哀家看,还是再多审问下那个直接在琴上动手脚的刘先生吧,此事哀家会给顾侧妃一个交代的。顾侧妃也稍安勿躁,耐心等候。”
白二姑娘凄声道:“太后,臣女真的没有说谎,给臣女天大的胆子,臣女也不敢污蔑郡主啊。”
云瑶郡主却面露沉痛,坦然道:“若白二姑娘所言为实,便让本郡主十指尽断,遭受天谴!”
见她如此凛然,而那白二姑娘又什么证据都拿不出,倒有一部分人相信了云瑶郡主的清白。却还是有一大部分人,觉得白二姑娘确实没有污蔑云瑶郡主的道理,若白二姑娘真的只是想拉个人来替自己挡罪责,那完全没必要拉云瑶郡主这样得罪不起的,更何况,方才太后已经不再审问她了,她也没必要再突然反口,咬出云瑶郡主来。
“行了,此事稍后再审,哀家今日当真是被闹累了,摆驾回宫吧。”太后言罢,扶着王公公的手去了。
云瑶郡主想上前再和礼亲王妃解释两句,礼亲王妃却也率先让顾卿晚扶着,转身紧跟着离开,秦御倒是看了云瑶郡主一眼,四目相对,云瑶郡主嘴唇微动,泫然欲滴,还没将师兄二字说出口,便被秦御异色眼眸中冰冷的杀意和厌恶给深深吓到,退了一步。
她骇的低了头,等再抬头,秦御已经离开了。
云瑶郡主有些狼狈的顶着四周各种各样的目光,调整状态,挺直了脊背,一脸坦然的登上马车。
一上马车,她就受不住名声受损的打击,跌坐在座椅上,狠狠的扯着上头的锦缎软垫,神情狰狞可怖。
丫鬟们都知道她心情不佳,没人敢进来伺候,云瑶郡主也不愿意人看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