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他不相信她的意思,秦御面上闪过些不自在,捏了捏顾卿晚的手,道:“别胡说!爷只是担心你,爷的对头可不少。现在满京城都知道爷宠你,你可是爷的软肋。”
顾卿晚是害怕秦御进屋去发现了苏子璃,这才故意如是的,闻言她笑了下,似有些意兴阑珊,道:“走吧,既然出来了,早些回城,说不定还能有时间去看看酒楼动工情况。”
她言罢,接过文晴手中的帷帽带上,率先下了台阶往院子外走。秦御只当她有些不高兴,注意力被她吸引,倒没想着进屋查看什么的。
两人携手出了禅院,不想隔壁的禅院中竟也有一行人出来,瞧样子也是要离开大国寺的。丫鬟们手中拎着包袱,婆子们搬着被褥,脸盆等日常用品,当真是架势极大。
顾卿晚随意望了一眼,倒认出其中一个丫鬟正是那个叫明月的,看来是那位什么郡主见求见寂空大师无望了,所以便要离开呢。
顾卿晚收回目光,倒是那边一行人都留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只因秦御实在是太过惹眼了。
他本就气场强大,挺拔俊伟,这会子身上还穿的是朝服。那边明月看过来,率先面露喜色,抱着一个首饰盒便跪在了地上,道:“奴婢见过燕广王。”
明月一跪,其她人也都反应了过来,跟着噗通通的跪了一地。
顾卿晚倒不想人家一个丫鬟都认识秦御,不过想想,这丫鬟的主子可是个郡主呢,说不定和秦御还是堂兄妹什么的,认识秦御其实也不足为怪。
还滞留在禅院中的人显然是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一道身影从禅院中走出,青色的裙裾划过优雅的弧线,那行出的姑娘果然是方才顾卿晚在寂空大师的门前遇到的郡主。
她身上还穿着那件深蓝色的褙子,倒是头上的帷帽被摘掉了,也不知是不是急于出来见秦御,来不及戴上,此刻顾卿晚倒是瞧清楚了她的模样。
是个美人,巴掌大的瓜子脸,凝脂白皙,峨眉淡扫,杏眼明亮,面若芙蓉,气似幽兰,她巧笑倩兮的迎上前来,莲步却走的极稳重,并不见急躁和妖魅,反倒一举一动都端庄大气,和她身上穿的深蓝色衣裳倒是相得益彰。
这个年纪寻常小姑娘穿暗色大抵会压不住,她却不然,深色反倒映衬的面庞更加红润白皙无暇,她眉目间透出几分姑娘家的清秀灵动,倒也并不显老,反倒多了些独特的美。
这姑娘许是来寺庙的缘故,不仅身上素净,头上也弃了珠花流苏,三千青丝仅用一支雕工细致的白玉梅簪绾起,脸上不施粉黛。
她越过跪地的人群,直直走向了秦御,到了近前才欣悦的轻启红唇,道:“师兄?真的是你呀,师兄凯旋出京也不知道到我们府上来玩儿,我爹昨儿还说回头找师兄算账呢!我娘也说了,下次师兄过去,不会给你做最爱吃的马蹄糕。”
她口气熟稔而带着股亲昵,言罢又笑着冲秦御眨了眨眼睛,有些调皮的道:“不过师兄放心,我一定会替师兄求情的,马蹄糕娘不给师兄做,我这两年也学会了呢,师兄给我说两句好话,我给师兄做。”
秦御闻言竟难得的脸上有了些笑意,虽浅淡,却难得的入了那双异色的眼眸,点头道:“回来后一直事忙,是早该登门的。小师妹怎么在这里?”
顾卿晚站在旁边,闻言却挑了挑眉,她大概知道眼前这位是什么郡主了。礼亲王和秦御的外祖父勇毅侯虽然都武功不弱,但礼亲王忙于朝政,勇毅侯年岁大了,在教导秦御武艺上都有些力不从小。
故此秦御小时候是跟着镇海王学过一段时间的武功的,镇海郡王生了四个儿子,就一个女儿,虽然是庶出,但因为其生母血崩而死,她从小就是镇海郡王妃养大的,也记在镇海郡王妃的名下,充作嫡女养大,故此被请封了云瑶县主。
后来这位县主不知怎的就得了宫中太后的眼缘,变成了太后的养女,皇帝又提了其为郡主,是为云瑶郡主。
顾卿晚倒是不曾想,秦御和镇海王府的关系竟然这样好。
云瑶郡主从小体弱,听闻也跟着镇海郡王学过功夫,这样说,云瑶郡主和秦御倒也是青梅竹马,以师兄妹称呼,说话随意亲近一些倒也不奇怪。
“我是为祖母请医来的,祖母这些时日缠绵病榻,太医瞧过调理了两个来月,一直也不见好。我一直在伺疾,不然早上礼亲王府去恭贺师兄你威风凯旋了。”云瑶郡主脸上笑意敛却,换上了忧色。
秦御言道:“老郡王妃生病了吗?请医?是请寂空大师吗?”
云瑶郡主叹了一声,黯然失色道:“可惜我和大师无缘,在这里守了三日三夜,也没能让大师开门。本来为祖母等上十天半月也是甘愿的,可今日大师却见客了。师兄也知道大师的规矩,这个月我是没有机会了,这不正收拾东西准备回府去,下个月再来。”
她言罢,像是刚刚瞧见站在秦御身边的顾卿晚,诧了下,道:“咦,你不是……方才寂空大师见的那位姑娘吗?你怎么和师兄在一起?”
她说完不等顾卿晚反应,却又恍然大悟起来,道:“这位是传说中被师兄宠爱的顾姨娘吧?师兄是来接顾姐姐的吗?怪道会出现在这里呢。”
顾卿晚见云瑶郡主灵动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