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高僧的气质,大和尚这个称呼很适合他。
方才口中叫着大师,心里却称他大和尚,谁知道一着急竟然就直接叫出了口。
她面上闪过些许赧然,却道:“大和尚这个称呼比大师可亲切多了,寂空大师不是大国寺的方丈吗?方丈的话,好像穿戴都不一样的吧,起码身上也该披袈裟……”
她说着说着,声音突然微弱了下来,瞪了瞪眼睛,豁然站起身来,脸色微红,重新行了个礼,道:“小女见过寂空大师,小女刚刚……都是胡说八道,胡说八道。”
顾卿晚留意到,和尚方才说话最后提到寂空大师时,就只说了寂空二字。寺庙里的和尚对方丈大师,怎么也不可能如此不尊,除非眼前人真的就是寂空大师。
顾卿晚猛然反应过来,心里当真是懊恼万分,她现在才知道自己原来是如此一个以貌取人的人。
顾卿晚心里吐糟着,面上越来越红。
寂空大师却又笑了起来,指了指石凳道:“小姑娘不必如此,老衲虽没有慈眉善目的高僧气质,但高僧气度还是会有的,不会责怪于你的。”
顾卿晚,“……”
大师的话,难道不该说什么都是谒语,云山雾罩的让人一句也听不懂吗,眼前这个随便打趣人,动辄就大笑的是哪门子高僧?
顾卿晚唇角抽了抽,倒也没再拘谨,再度行了一礼便又坐了回去,道:“寂空大师知道小女因何而来吧?”
寂空大师闻言却只一笑,道:“老衲不知。”
顾卿晚瞪了瞪眼睛,道:“不知?怎么可能呢,寂空大师若然不知又怎么会放小女进来?刚刚在门口那位郡主等了三日,大师都不曾见她。”
寂空大师却道:“老衲和小姑娘有些缘法,故而愿意一见。”
顾卿晚眸光微亮,道:“是什么缘法?大师可否好好看看我这张脸,大师就什么都看不出来吗?”
顾卿晚言罢,紧张而期盼的盯着寂空大师的眼眸,只可惜大和尚的眼眸无波无绪,平静祥和,竟是什么都瞧不出来。
寂空大师目光静淡,道:“看的出来,小姑娘的脸生的很漂亮。”
顾卿晚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晃了晃头,备受打击的盯着寂空大师道:“大和尚,你是冒充的吧?”
寂空大师闻言便又大笑了起来,笑罢却忽而道:“如来成正觉,众生堕三途,皆不出因果之外。小姑娘之所以坐在这里,亦有因果。”
顾卿晚听的不大明白,拧着眉道:“寂空大师的意思是,我会来到这里是有原因的?是什么原因?我还能回去吗?怎样才能回去?”
顾卿晚觉得寂空大师可能真的知道什么,她心砰砰乱跳,双眸都有些微微灼热起来。
寂空大师闻言却双手合十,道:“因果缘法,因缘际会,不可强求。”
顾卿晚念叨了两遍,急声道:“什么意思?大师可否说的再明白一点?大师的意思是机缘到了我就能回去了吗?”
寂空大师看向明显心急如焚的顾卿晚,却只道:“天机不可泄露。”
顾卿晚,“……”
她收回方才的想法,眼前果然是传说中的高僧,够云山雾罩,说了等于什么也没说,总之她是一句没听懂。
“这样,我旁的都不问了。就只问大师一件事,我会出现在这里是不是我手上的这东西作祟?机缘到了,它会否将我再带回去?”
顾卿晚说着便将手腕上一直带着的玉镯拨弄开,露出了那朵妖异蓝的莲花来。
寂空大师瞧了一眼,却笑着道:“小姑娘这胎记生的很特别。”
顾卿晚简直要抓耳挠腮了,许是瞧出了她的暴躁,寂空大师抬手指了指桌上的棋盘,又开口道:“老衲棋艺极臭,凭小姑娘的能耐,可轻轻松松便赢过老衲,小姑娘输棋皆因无心而起,小姑娘无心于棋,满盘皆输。无心乃因,输棋是果。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来世果,今生作者是。万事有因,强求不得。能做的便只有随遇而安,倘使小姑娘方才能够不急不躁,随遇而安,便不会输掉这盘棋局。”
顾卿晚拧着眉,将寂空大师的话琢磨了半天,然后发现他的意思就是让自己等待,可好像也不对,这和尚劝她随遇而安,岂不是让她适应现在的环境,那是不是在暗示她,她已经回不去了?
她又追问不休,可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寂空大师却都不肯再多透露一字半句。
顾卿晚简直要抓狂了,寂空大师却忽而道:“天机不可泄露。小姑娘若是对医术感兴趣,老衲倒可点拨一二。”
顾卿晚倒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这个,略怔了下,顿时便双眸晶亮又道:“寂空大师知道这个玉莲花的秘密对不对?所以才要教我医术?”
若非如此,寂空大师为何会突然提出教她医术呢?!
这和尚一定是知道这玉莲花是什么的,他一定知道。
顾卿晚直觉如此,可寂空大师却不再多言,只道:“老衲言尽于此,小姑娘若有意随老衲学医,往后每月逢五前来便是,若然无意,便不必再来了。”
他言罢,起身竟是往前去了。
“大师等等,我还没问完呢!”顾卿晚忙起身要追,谁知道寂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