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在太师椅上坐下,这才跟着在一边落座。
萧氏摇头一笑,道:“老爷这说的是什么话,孝敬母亲,这不都是应该的嘛,老爷还要练兵,朝廷上一堆的事儿,妾身整日闲着自然要多多的陪伴母亲。老爷,其实妾室来是有件事……有件事要和老爷说下。”
徐国公用眼神示意萧氏说,萧氏面上闪过些迟疑,这才道:“是晚姐儿的事儿……晚姐儿好像是回到京城了,如今住在桐花巷,外头都在传,说是礼亲王妃今日亲自上桐花巷顾宅下的纳妾礼,要纳晚姐儿给燕广王做妾。”
徐国公闻言一愣,半响都没回过神来。他倒想起了那夜宫宴在宫门口碰上秦御身边那个叫青碗的小厮来,当时就觉得那小厮有些熟悉,名字也怪,如今听了萧氏的话,徐国公竟觉得那个青碗好似就是他的外甥女顾卿晚。
不过这怎么可能!他甩了甩头,觉得自己这样想,实在是好笑。那日那个小厮,在朝殿上侃侃而谈,皇帝还赏赐了他一个媳妇,听闻当日礼亲王府便让那小厮迎娶了媳妇,怎么会是顾卿晚呢。
他面色变换着,萧氏不觉道:“夫君,晚姐儿总归是您唯一的外甥女,如今她这也算是出阁,要不,就让妾身带着冰姐儿和雪姐儿去看看她,给这孩子添点妆?”
徐国公闻言面上闪过些复杂之色,有疼痛有愤怒有怜惜也有无奈和决绝,最后他到底一拍桌子,道:“都说了,以后那个孽障不再是我徐国公府的什么表姑娘,她害的母亲如今还躺在床上还不够吗?!不准再提她,她都自感堕落去给人当妾了,你还要带着冰姐儿和雪姐儿去给她添妆,就不怕连累咱们府上两个姑娘被人嗤笑,嫁不出去吗?!行了,此事休要再提,就让她自生自灭吧。”
徐国公言罢,豁然站起身来,大步便离开了书房。
顾卿晚并不知道,因礼亲王妃的到来,不过几个时辰便闹的几个府邸都不得安宁,她送走礼亲王妃后,便一直在厢房中画酒楼的草图。
庄悦娴本来还担心顾卿晚难受,偷偷来看了顾卿晚好几次,后来见顾卿晚神情如常,该干什么还干什么,不觉摇头一笑,放下心来。
其实顾卿晚还真没什么感觉,除了看庄悦娴那么难受心疼,她跟着也不大好受外,她自己对进府已没多少触动。
只因更难受的时候,已经在没回京被秦御逼迫的就范时尝过了。
而如今,庄悦娴是古代女人,认定的是从一而终,庄悦娴看来,顾卿晚这辈子也只能跟了秦御,做王府的一个妾室了,她觉得顾卿晚的一生就这样毁了,难过伤心是必然的。
可在顾卿晚,她根本就没跟着秦御从一而终的念头,她是早晚要跑的,如今不过是没有力量,秦御盯的紧,没法子罢了。
左右知道自己将来不可能就这么做个妾,左右将来她是要离开的,礼亲王府对她来说,也不过是个暂居地罢了。很清楚这些的顾卿晚,倒比庄悦娴要来的轻松随意些。
再说了,人是不能自己跟自己过不去的。如今形势如此,时不待我,不学着开解自己,一味的自怨自艾,伤心难过又有什么用?还不如,尽快的适应环境,蓄积力量,只有这样在机会来时才能改变自己的处境。
是日夜,顾卿晚便进了礼亲王府,她有了自己的院落,雪景院。
雪景院位在礼亲王府的内宅,离礼亲王妃这的秋爽院其实并不远。
秦逸和秦御都到了娶妻的年纪,虽然因两人迟迟不肯娶妻,又出征数年,亲事都还没有眉目,但是内宅中,给两人女眷所住的院子却早就收拾好了。
未来礼亲王世子妃的院落名唤枫景苑,位置在紧邻秋爽院的东侧,而给燕广王妃的院子便是丽景院,也在秋爽院的东侧靠北些。
顾卿晚所住的雪景院,其实就是丽景苑的跨院,因秦逸和秦逸都没正经的女眷,故此雪景院的四周,竟都是空着的,比起在凌寒院时,这里倒是清净的很。
顾卿晚穿着一身碧色绣四合如意纹的长褙子端坐在拔步床上,听文晴将雪景院的位置和情况说了一遍,如画的眉目舒展开,觉得甚是满意,道:“原来如此,多谢你了文晴,我这里其实也没什么事儿,你还是早些回凌寒院去吧。”
文晴闻言将手中的茶盏捧给顾卿晚,笑着道:“二爷请示了王妃,将奴婢提了一等丫鬟,又指派给了姑娘,往后奴婢就是姑娘的大丫鬟了呢。姑娘可不能赶奴婢走,凌寒院那边啊,王妃已经补上了缺儿,可没奴婢呆的地方了!姑娘……不对,姨娘若是撵了奴婢,奴婢可就没地儿去了!”
顾卿晚自进了雪景院,文晴便伺候在屋里,顾卿晚原还以为她是念着先前的情分,过来帮忙的,倒不想文晴竟被调到了她的身边,成了她的丫鬟。
她怔了半响才道:“你还是叫我姑娘吧,我听着也习惯了。”
言罢,顾卿晚拧了拧眉,又道:“你放心,一会子二爷回来,我和二爷说,让他再带你回凌寒院去……”
她话没说完,文晴却面色大变,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道:“姑娘这是嫌弃奴婢,不肯要奴婢吗?还是奴婢做错了什么事儿……”
顾卿晚见她面色都白了,顿时也是一惊,忙将茶盏放在了旁边,跳起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