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上锈迹斑斑,生生从皮肉中抽离出来,带起一股血流,秦御疼的闷哼了一声,身子微晃,索性靠在了秦逸身上,有气无力的道:“疼,浑身都疼,走不了了,大哥背我回去吧。”
秦逸冷笑,抬脚踹了秦御膝窝一下,负手迈步便往外走,道:“马车在外头,母妃还等着咱们回去用饭,都什么时辰了,赶紧走。”
秦御,“……”
上了马车,秦逸倒是让秦御躺在美人榻上,给他仔细处理了肩头的伤口。秦御的身上到处都是淤青,又给他用药膏揉搓着,方道:“啧啧,瞧这满身的伤,倒还知道避着脸。”
秦御抚了抚完好的一张脸,心情却还不错,抿了抿唇,道:“挨了一剑,吃亏了,当时应该往娄闽宁脸上招呼两拳呢,对了,他不是奉旨在闭门思过吗?大哥给我作证,我明儿便弹劾他,私自出府,诱拐他人女眷。咝,大哥,你轻点!我才是你亲弟弟,你怎么能向姓娄的伪君子。”
秦逸往秦御胸膛上又倒了些药酒,一巴掌拍上去,大力揉搓着,道:“忍着点,不揉开了,明儿休想起得了床。”
秦御抽了口冷气,倒是老实了下来,半眯着眼,看向窗外,不知想些什么。
秦逸扫了他一眼,虽然秦御脸色不怎么好看,但他是带着秦御长大的,如何瞧不出这臭小子现在心情还不错。
都把自己弄成这幅德行了,心情还不错,原因其实很简单。
这傻弟弟觉得打了一场,彻底解决了娄闽宁,也算了解了顾卿晚和娄闽宁的过去,划算了。
为个妾身不明的女人,折腾成这样还觉得好,这样用情,对一个不是正妃的女子,往后当真不知道是福是祸。
秦御出门一趟,前后也有一个月时间,回京便进宫去了,礼亲王妃早在秋爽院中等着秦御回家一起用膳。
礼亲王也在,谁知一等便等到了天黑,秦逸兄弟进了秋爽院,丫鬟们便忙着将温着的饭菜摆上了桌。
秦御早在马车上换了一身装扮,跟着秦逸进了花厅,冲上首坐着的礼亲王和礼亲王妃行了礼。
礼亲王便道:“怎么进宫这么久?”
秦御却道:“去拜见皇祖母,皇祖母要留我用膳的,多说了几句。”
秦御口中的皇祖母自然是宫里头的太皇太后,先帝和礼亲王的生母,如今还健在的。
礼亲王闻言这才点头,起身道:“先用膳吧。”
一家人移步入座,食不言寝不语,一顿饭吃的没什么特别和趣味。饭毕,礼亲王便冲秦御道:“跟老子到书房,有话问你。”
礼亲王妃却适时开口,道:“我也有话要和阿御说,王爷还是先到书房等等吧,省的阿御内外院的来回跑。”
礼亲王闻言瞧了礼亲王妃一眼,不悦道:“哪有老子等儿子的,只你宠着他们,一个个都给宠坏了,这么大了,不肯成亲生子!”
虽是这样说,可却还是起身甩手先回前院书房了。
秦逸知道礼亲王妃多半要说顾卿晚的事儿,便也冲礼亲王妃高了退,跟着礼亲王一道走了。
礼亲王妃令陈嬷嬷等人都退下,才目光沉肃盯着秦御,道:“你逼迫的人家姑娘签了卖身契?”
秦御听礼亲王妃上来便说这个,禁不住摸了摸鼻子,道:“这女人!她还找母妃告状了?”
礼亲王妃,“……”
原本还以为其中有误会,感情真是她这混账儿子逼着人家姑娘签了卖身契。抓起炕桌上的茶盏,礼亲王妃便冲秦御丢了过去,道:“为娘什么时候教你逼迫女人逞英雄了?逼良为奴,你这是强抢民女!秦御,你能耐了啊!”
秦御自然不可能老老实实任由自家母妃用茶盏砸脑袋,抬手便准确无误的接住了丢过来的茶盏,随手放在了桌上,道:“不强抢民女,难道母妃答应儿子迎娶她为妻?”
礼亲王妃一噎,却道:“你的亲事,虽然不用太讲究门当户对,非要娶个顶级贵女回来联姻,可也不是能随便娶的,先帝时便说了,你的亲事需得他相看,如今先帝虽早一步驾崩,可你皇祖母还在,母妃也不能完全做主。”
秦御便道:“那不就成了,娶不了,人家姑娘又不肯为妾,便不怪儿子强抢民女,难道母妃想看着儿子拱手相让,错失美人?”
礼亲王妃,“……”
她瞪着秦御,半响才脸色微红的道:“你这臭小子,出去一趟学会跟母妃顶嘴了?母妃没说让你拱手相让……你,你就不能让人家姑娘喜欢上你,愿意跟着你吗?讨姑娘喜欢都不会,为娘真是白给你生了这么一张脸!”
秦御,“……”
其实他也想知道,自己怎么就不得顾卿晚的心呢,归根结底,秦御觉得不是他的男性魅力不够,只怪顾卿晚先前心有所属,他来晚了一步。
不过现在好了,娄闽宁被解决掉了,往后应该不会再时不时的冒出来添堵了,他就不信顾卿晚还看不到他的好。
他想着,脸上微红,道:“左右儿子已经逼良为奴,强抢民女了。母妃要是觉得儿子做错了,就帮儿子补偿一二,多照顾卿卿一些。儿子折腾一日,风尘仆仆,便先回去沐浴更衣了,明儿身上清爽了,再好好陪母妃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