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哟,这姑娘倒生的水灵,只可惜好好的脸蛋儿,怎么偏用脂粉遮掩了起来呢。”
说话间便向顾卿晚走了过来,道:“啧啧,让三娘子瞧瞧,这么剔透漂亮的一双眼睛,这露出真容来,不定要多勾人呢。”
她说着竟然伸出一只手来,要去摸顾卿晚的脸,谁知手还没靠近,便觉一股寒意袭来,她匆忙后退两步,迅速收手,饶是如此,一截衣袖还是被削落在地,手腕上挂着的碧玉手镯也咣当一声,碎裂开来,砸在地上,摔成了几段。
而她甚至都没能看清袭击自己的是什么武器,方才若躲避的稍微慢上一点,这会子她的手便没了!
白三娘面色微白,盯向秦御,却见他只是将顾卿晚护在了怀里,目光温柔的安抚着她,道:“表妹没事儿吧?”
顾卿晚被他深情的目光注视着,头皮发麻,扯了扯唇角,道:“我没事。”
白三娘便挑眉一笑,道:“呦,这表哥表妹的可真是情深,让人羡慕呢。就是两位都藏头藏尾的,不肯真面目见人,却是何故啊?”
听了白三娘的话,旁边穿玄色劲装,方才走最前头面色略显清秀的青年男子才看口,道:“原来两位是修饰了妆容的,看来是瞧不起我们虎山寨了。”
他言罢,双眸便锐利了起来,往秦御的方向走了两步,其身上自有一股气势,随着其站出来,周五爷等人也随在了后头,气氛倒有些剑拔弩张起来。
秦御却神情未变,只目光淡淡扫过几人,道:“爷听闻虎山寨有五个当家的,二当家武艺最高,却年纪最轻,三当家仅居两位当家之后,却是女流之辈,想必这两位便是二当家程二爷,和三当家白三娘子了。幸会。”
在人家的山寨里,又被几位当家同时施了威压,秦御却依旧云淡风轻,举止从容,抬手冲前头的程二爷和白三娘拱了拱手。
程二爷见他一副万事不怕,底气十足的模样,一时倒没再施压,转身往台阶上的太师椅上坐了,他一坐下,白三娘等人便也没再围着秦御二人,也都跟着落了座。
秦御安抚的拍了拍顾卿晚的手,这才拉着她也入座,端茶呷了一口。
程二爷便出声道:“不知道宋三爷祖籍何处,到绿水镇所为何事?”
秦御放下茶盏,却看向了周五爷,道:“在下早便和周五爷说过了,在下和表妹到绿水镇是为些私事,不会呆很久,也无意和虎山寨为敌。如今在下已经带着表妹到了山寨,足以说明一切,二寨主又何必非要审问清楚呢。”
程二爷冷笑起来,道:“不是虎山寨为难宋三爷,宋三爷如此藏头露尾,易容改面的,当此时机,如何让我等放心?若出了事儿,又如何让我们向底下兄弟们交代?”
程二爷言罢,拱手道:“这里只有我们几个当家的,宋三爷又有何可遮掩的?我等可发誓,不管宋三爷是何来历,又是因何事前来绿水镇,宋三爷之事,出你口,入我等之耳,必不会往外传。”
秦御闻言这才面露犹豫之色,白三娘却摆弄着自己染了蔻丹的长指甲,笑着道:“还是宋三爷不肯给我们虎山寨面子,看不起我等,竟连姓名都不肯告知?”
周五爷却也接口,呵呵笑道:“宋三爷还要和令表妹在此住上几日,想必也不希望被山寨的兄弟时刻都盯视着,即便您不觉得不方便,想必令表妹也会受到惊扰。宋三爷将来历说清楚了,咱们岂不是都方便?相处起来也更愉快,您说呢?”
秦御被几人如此软磨硬泡,才叹了一声,道:“在下祖籍就在据此往东两日路程的岳城府,乃是出自岳城宋氏,嫡系长房,家中排行行三。”
岳城离这里并不远,几人对岳城也有所了解,闻言程二爷率先惊道:“原来是岳城宋氏,既然宋三公子乃望门之后,又怎么会和您这表妹出现在绿水镇,还这般行踪诡秘,改头换面的。”
秦御又叹了一声,道:“既然已经说了真姓名,爷便也不再多加隐瞒了。爷和表妹其实……其实是各自逃婚出来的。故此,怕被家里人追回去,才不方便透露姓名行踪,又在脸上做了些修饰,遮掩行迹。”
众人闻言不觉一怔,目光不停在秦御和顾卿晚的身上扫视。
顾卿晚,“……”
她先前可不知道,秦御还安排了这么一出逃婚的戏码啊。
她低着头,装娇羞,谁知那边的白三娘却像是听了什么有趣的事儿,忽然就笑了起来,起身向顾卿晚走来,道:“原来两位竟还有这么一桩故事,却不知究竟是怎样的,既然是表哥表妹,这两家结亲不是顺理成章,亲上加亲的事情吗?怎就至于闹到了逃婚的地步呢?”
她说着已到了顾卿晚的近前,拉住了顾卿晚的手,道:“我白三娘也算是练就了一双识人的眼力,这位妹妹瞧着容貌不俗,气质甚佳,又端庄娴熟,举止有度,这样的好姑娘难道宋家还瞧不上?不肯聘为媳?妹妹,你好好和三娘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顾卿晚不觉抬眸为难的看向秦御,却见秦御坐在那里,一脸一言难尽的模样,望着她长叹了一口气,接着便扭开了头。
他那样子,竟是剩下的故事都让她来编了?
顾卿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