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泥潭都跳不出来了,如何还能让秦御把桩悦娴也接过来。
她忙摆手道:“大嫂只怕不会乐意到王府来叨扰,王爷还是让我回去一趟吧,有些事儿我怕王爷派去的人说也说不清楚,反倒惹得我大嫂担心。”
见顾卿晚坚持,秦御早知道不让她回去一趟,她就不会死心,也早做了些安排,倒也没多说什么,只挑了挑眉,丢了手中书卷,道:“你就是这么求人的?”
顾卿晚见他一派悠然的卧在榻上,瞧过来的目光含着些许揶揄和期待,高高挑起的长眉却带着些邪肆。
她不禁咬牙,心里气的不行。
什么叫求人,她又不是王府的奴婢,是自由身,如今回个家,倒还要求着他了?这个仗势欺人的不要脸的禽兽,如今可真是愈发蹬鼻子上脸装起大爷了。
可没办法,人家还真就是大爷,秦御若是不让人送她,她根本就走不出王府去,一来她的腿受伤,走不成,再来,她也不是鲁莽的傻子,周睿的事儿,让她此刻和秦御绑在了一起,根本离不开秦御的庇护。
她不让秦御松口,就见不到桩悦娴,想着若是自己不露面,桩悦娴便会日夜不宁,顾卿晚便咬了牙。
她看向秦御,却见那厮悠然自得的躺着,舒展着欣长挺拔的身躯,仰卧的坦然姿势,好整以暇看过来的目光,一副他不着急,稳坐钓鱼台,等她主动过去献媚讨好的模样。
他这样实在太可恶了!
他就是算准了自己担心桩悦娴,拿捏住她的软肋,狠狠和她讨便宜,可真是算计的精。
顾卿晚缓缓站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脸上便扬起了笑来,她慢慢迈步,一步步往床榻边儿走来。
窗外最后的霞光透过纱窗洒照进来,那女人就像是踏着绚丽的虹影而来,腰肢款摆,长袍下,露出只穿了白绸裤的两条长腿,从秦御的角度,正能欣赏到双腿交错走来的动作。
她一定是故意的,走的摇曳生姿,明明穿着男装,却叫人感受到一股扑面的柔媚,风情侬丽,难以抗拒。
秦御唇舌干燥,浑身都紧绷了起来,觉得随着她走近,他越来越紧张,他脑海中闪过些画面,心里想着,也不知这女人会如何讨好他,这种期待的心情竟然牵动的他心跳如鼓,双颊也莫名潮红了起来。
时间好像变得很漫长,好容易顾卿晚终于走到了床榻近前,秦御瞳孔微缩,却见那女人突然将脸上笑容一敛,宛若秋水的眼眸,几乎瞬间变得冰冷嘲讽起来,接着秦御就见她撩了下袍摆,那双方才还勾的他口舌干燥的修长美腿,在他眼底曲了起来!
秦御蓦然间明白了她的意图,俊面上顿时戾气横生,简直是暴跳如雷,气急败坏的从榻上一跃而起,不待顾卿晚跪下,便将她一把扯的跄踉而起,摔进了他的怀里。
他一手死死扣着她的后腰,一手捏着顾卿晚的下颌,几乎是有些粗鲁将顾卿晚提溜了起来,一双灼着怒火的异色眼眸盯视着她,声寒如冰,气怒道:“顾卿晚!你一刻不惹爷就不舒坦是吧?”
顾卿晚面上神情却清淡的很,微微勾了勾唇角,扬起明眸道:“殿下太说笑了,我都要给殿下您下跪了,这求人的姿态还不够诚恳吗?”
“你!”秦御却被她这幅理所当然,气定神闲的模样气的额头青筋直暴。
他素来知道顾卿晚是个清傲且执拗的,他要的是她的心,这若是逼着她给他下了跪,求这个情,简直就和逼她恨他没什么两样。
她明明知道他的意思,偏还这样耍弄他,简直可恶至极!可恨至极!
可他竟然拿她没法,事实上他今日也确实是在仗势逼人,她这样做好似也没什么错可挑。
顾卿晚瞧着秦御恼怒无比的样子,心中却冷笑连连。
她又不是玩物,由着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这古代规矩等级森严,便是从前顾家没覆灭时,顾卿晚见了秦御,正经场合,行大礼的话,也是需要下跪的,就像那天在仙岳楼,秦御不免礼,周清秋就得一直跪着一样。
她如今既做了顾卿晚,以后要跪的地方还多着呢,真执拗与现代的什么平等人权,那早晚会害的她丢了命。她如今装模作样的一跪,算准了能叫秦御怒不可遏,也是要告诉秦御,他最好别欺人太甚。
即便如今游戏的主控权在他,可她也不会乖乖由着他想怎么摆布就怎么摆布,起码她能管着自己的一颗心!
他处处仗势欺人,能换到的不过是一个脱去了真性情,假模假样,没了心肠的顾卿晚罢了。
秦御显然也是懂她意思的,才会被气成这幅模样。
两人目光近距离交织在一起,一个跟暴龙一样满是烦躁,一个却清澄淡然,似一汪无波无绪的深潭。
片刻,秦御一把推开了顾卿晚,几乎是暴喝出声,道:“宋宁,送她走!”
他好像多看她一眼都嫌烦般,言罢便转身躺回了床上去。
那边顾卿晚冲秦御略福了福身,这才转身,缓步出去了,脚步刚到门口,就听里头咣当一声响,却不知是秦御踹翻了什么东西。
顾卿晚脚步停都没停一下便提着袍摆走了出去,宋宁却皱着一张脸,战战兢兢的关了房门。转身见顾卿晚已坐上了肩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