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说得也是。那些人以后指不定还是她的敌人,她为何要因为一两次的接触而心软呢?她仁慈,谁又会对她们娘俩仁慈?
……
楚昀帝的儿子害了楚昀帝的妃子,榕妃也不好拿主意,只有让人送玉妃先回去救治,再将楚越岚禁了足,等候楚昀帝的处置。这事,暂时算是告一段落。人群渐渐散了去。
殊不知,在不远的尘院里,有人却是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郁才人按照楚子卿所说,将千肠尽碾碎撒在了糕点之上,正准备吃下梦不醒,突然胸口一阵剧痛,宛如千万把刀子狠狠地剜着心脏,她双目圆瞪,血丝布满了眼球,嘴角,眼角,都是湿濡的鲜血,双腿无力,‘砰’的一声就倒在了地上,“子卿……”
她伸手,想去拿桌子上的梦不醒,可是四周开始模糊,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没法够到。直到眼前一黑,所有的意识都消失了……
子卿,娘连这么小的事,都没法办到,娘对不住你……
☆、出局(下)
楚昀帝闻得玉妃滑胎一事,龙颜大怒,将楚越岚发配西北方向的一个小都郡望月城,十年之内未得召许,不得入京。楚越岚的母妃听到这一旨意,当即晕倒在地。后求于其兄长护国将军陈印,可陈印丝毫没有去楚昀帝面前求情之意。于是次日,楚越岚便踏上了离京之路。
母妃疼他,一路上紧紧地搂着他,嘱咐着旁边伺候的侍从好好照料他的起居,冬怕他凉,夏忧他暑,说着说着便哽咽起来。楚越岚强笑,“母妃,你莫要担心,孩儿得天神庇佑,不会出什么事儿的。到是母妃您,在宫中可得仔细着身子。切莫因思念孩儿而生心疾,那可真的是孩儿的罪过了。”
“恩!恩!”陈妃擦拭着脸颊上的泪水,口口答应,“岚儿懂事,母妃该高兴才是。只是想到望月城被大漠环泗,城中尽是些蛮人,岚儿还这么小,就被你父皇如此责罚,母妃心疼。”
楚越岚神色有些茫然,“昨夜跑得仓促,孩儿也不能确定是否碰到她。只是,唉,到如今,事情已成定局,多说也是无益。”
马车戛止,小侍在外面提醒道,“陈妃娘娘,城门口已经到了。”
离别的时刻到了……
“岚儿!”想到离别,陈妃的眼泪又止不住了,一把将他揽进怀里,感受着他的温度,“岚儿你去了望月城,记着每天都要想母妃,不可以忘了母妃,用膳之前,记得贡食祭仙灵,以求你岁岁平安。十年期满时,莫要忘了母妃日日在宫中等你,记着别在外面儿被繁华迷昏了眼,早些回宫中见母妃,岚儿,你可记着了?”
“记住了。黄命不可违,母妃,你赶紧回去吧。孩儿在外,定是会时刻挂念母妃您的。”劝着陈妃下了出京的马车,坐回了她的宝马香车。
马车哒哒而去,楚越岚看着陈妃的马车停驻在城门口许久,也不见离开。他的眼睛不觉中有些湿润。此次一别,不知又要何时才能见面。
从他出宫门到远离京城,皇宫里的那个人一直都没有出现。唉,他暗自叹气,他为何会做如此奢望。但愿十年之后,她们除了打架之外,还能有些其他正常的相处,哪怕是简单的闲聊。
想到这些,他猛的惊醒,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脸上,当真是糊涂了,谁稀罕和那傻子相处。拉紧围帘,再没有往回看一眼。
***
这边走得匆忙,殊不知宫中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郁才人,死了,还是被人毒死的。
刚出了玉妃落胎之事,紧接着就发生这投毒害人之事。楚昀帝一整天的脸色都没好过,召集了所有的太医以及大理寺的官员,此事必定严查到底。
尘院里,楚子卿跪在榻前,双手紧握着郁才人冰冷的手,无论谁来劝,都没有撒手。嘤嘤噎噎,一口一句‘娘亲’,哭得好是伤心,任是多铁石心肠之人,皆被她感动。
楚昀帝坐在一旁,双眉自听闻玉妃落胎开始,就没放松过。他看着脚下跪伏的太医,有些不耐烦地问道,“可查出是什么原因?”
“回皇上,臣将屋子里的所有东西都查了一遍,应该是案几上的那盘糕点,导致郁才人丧命。”
“朕不想听你说这些。”
太医微颤,“臣检查了郁才人的尸体,看症状,应该是中了‘心裂’亦或是‘千肠尽’的烈性毒药。”
“这糕点上可有毒药?”
“有,而且不止这一种。关于这一点,臣很是费解,糕点之上,除了‘心裂’,还有‘千肠尽’。两种皆是毒药,一种便可致人惨死,不明白是谁如此怨恨郁才人,还是有什么隐情。”
握着郁才人手的楚子卿,双手止不住地抖,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娘亲灰败的脸,为何会有两种毒?毒药什么的她并不清楚,只是她心里蓦地有些慌了。似乎,有什么变数,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悄悄地发生了。
‘砰’楚昀帝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怒道,“这糕点是从何而来!”
“奴婢不知啊!”
“奴才也是不知!”
……
尘院的的宫女太监纷纷跪下,出事时,她们都跑宴会上去凑热闹了,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
楚子卿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