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我才好。”
“我不怕你借钱,就怕你不要我的钱。”周寒边说着看看放在桌上的一叠银票,半真半假笑道,“我也不担心自己不认你这位‘少夫人’,我只怕到时候,方大小姐你不肯认我这个‘夫君’。”
转眼已快到陈凤章成亲的日子。
陈禀于家事上不怎么明白,陈夫人病体难支,也只能在大面上帮着筹划安排一下;陈策忙于新宅院那边,这边一应琐事,几乎都是方青梅与周管家在操持着。白天与周管家忙一天,下午她再到周寒这边,亲手为他换药包扎伤口。这日换完药,方青梅将伤口为他包扎好,十分满意的打量打量自己用纱布打的结,不由得开始自吹自擂:
“我果然是进步神速,连挽结都挽的这么熟练了,难怪李先生总是夸奖我心灵手巧!哈哈哈!”
周寒见她面上略带倦色,心中不忍:
“周管家十分擅长操持这些红白喜事,把事情交给他,你就不必太费心了。何必事事都要自己跑在前头?”
方青梅呵呵笑着:
“毕竟是我的兄长成亲。一味叫周管家帮忙操持,说不过去。说不定这会他老人家就在腹诽,笑你怕老婆,什么事都要为我娘家做。”
周寒忍不住笑:
“周二叔不是那样的人。”
“我知道,玩笑话嘛。”方青梅笑道,顿了顿,又微微垂眼,“陈凤章一直对我比亲妹妹还好……如今他要成家立业,我也不能为他做什么,也只能趁这时候多替他做些事。希望他和韩家小姐顺顺利利的成亲,将来日子也过得开开心心的。这样父母亲也安心,我也放心了。”
说起韩家小姐,她忍不住又跟周寒议论起来:
“真是人红是非多。京城人人都知道韩家小姐,可是见过的却寥寥。现在我觉得,从前那些说她的话,恐怕大半都是谣言。今日收到韩家那边送过来的一套新鞋新衣,按规矩,该是韩家小姐亲手做给陈凤章的。我和母亲捧着看了半天,那件袍子上袖口领口绣着祥云图案,针脚细密整齐,一看就是费了许多心思的。母亲说那绣工剪裁都是上好的手艺,那位韩家小姐一定是极心灵手巧的。反正我看着是比我强多了。”
周寒听了,心思便立刻到了别处:
“那么当时我们成亲,你也该为我做过衣服的吧,为何我没有见到过?”
“你哪能见呢?”方青梅嬉笑道,“衣裳送来的时候,周二公子想必还在扬州陪着令姑娘花前月下呢。”
“令晚秋姑娘的事……”周寒脸上微笑不由得僵了僵,顿了顿,道,“算了。空口白话恐怕你也不肯信。过阵子回扬州,我再跟你整治清楚。”
“别啦别啦,才子佳人的故事我才不耐烦听,”方青梅笑,“我只爱听孙悟空三打白骨精,刘关张三英战吕布,诸葛亮三气周郎。我只等着什么时候你跟令姑娘也唱一出‘令晚秋三打周郎’,再请我来看!哈哈哈!”
“你不用等。”周寒看她毫不以为意的表情,忍不住冷哼一声,“等不到那一天,我已经被‘方青梅三气周郎’给气死了。”
日子过的飞快,转眼就是陈策成亲前一日。
当天晌午福王府世子赵坚、二公子赵睿与陈策作陪,韩家小姐的五位兄长一起出马,在韩家席开百桌,待客韩家各路亲戚朋友。方青梅与陈夫人由周管家陪着,亲自去了新宅一趟,将次日成亲诸事安排妥当。待回到周家别院,天色将黒,却仍不见陈策回来。方青梅从听雨轩回到书房为周寒换好了药,又开始按压小腿,正忙碌着,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随即赵睿的声音便传来:
“二表哥,你也忒不仗义——”
待看到屋内情形,浑身酒气的赵睿便愣在当地:
“你的腿——二表哥,这又是怎么了?”
周寒笑着坐起身,先转头看看方青梅:
“看样子阿睿又喝了不少。青梅,你去喊小海沏茶来。”
方青梅喊人的功夫,周寒三言两语向赵睿说清楚了开刀断骨治腿的事。赵睿听的目瞪口呆,不由得感叹:
“二表哥,我敬你是条汉子,这样的罪也能受了。难怪伯父总说你是能做大事的人,我今天是心服口服了。”
“你怎么一个人来了,”周寒抽抽鼻子,“今日韩家宴请如何,你怎么灌了这么些酒?”
说到这里,赵睿一下兴奋起来。正巧方青梅回屋来,他一下跳到方青梅身边,笑着邀功道:
“二表嫂,你是不是得好好地谢我一谢?今天我们可给你娘家长了面子了!”
方青梅听得一头雾水:
“怎么?”
赵睿便绘声绘色说起来:
“今日我和大哥陪着陈大哥去了韩家。谁知韩家小姐五个兄长一起上阵,喝着喝着,竟开始灌陈大哥喝起酒来!我和大哥一看势头不对,便撸撸袖子也下了手,开始跟他们拼酒。还没喝完正好徐扬带着徐飞也去了!这下可热闹了!”
赵睿激动的一拍桌子:
“他韩家虽然是有个大将军!但五个韩少爷只有三个从军的还能看得过去,另两个文绉绉的酒量根本不够用。我们这边除了大哥和陈大哥稍微斯文些,偏偏他两个酒量最大!徐扬和徐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