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爬上了东厂督主的高位,最后不知怎么想不开,甘愿舍了厂公的身份入宫当君后。
她脸上一紧,忙跪下道:“我...民女并非有意瞒着的,只是...”
姜佑把她拉起来:“朕又没怪你,你急个什么啊?”她说完看着一脸云淡风轻喝茶的薛元:“该急的那个反而不急了。”
薛元丰润的唇角微勾:“臣急不急,皇上最清楚不过了。”
姜佑不知道想到什么,脸居然红了红,正好这时候菜挨个端上来,重岚比了个请的手势,她抬手要伸筷子,被薛元在手腕上轻敲了一下,然后抬眼淡淡地看着重岚。
重岚当然知道他的意思,把菜挨个尝了一边,见他面上露出满意之色这才放下筷子。他照旧自己再挨个试一遍,才让姜佑入口。
重岚禁不住在心里感慨,这种能既能帮着指点庙堂,料理政事儿,平常又能把琐事照顾周到,情深意重又处处体贴的男人打着灯笼都没处找啊。她不期然地想到晏和,在心里鄙夷了自己一下,随即把这个念头抛到脑后了。
姜佑嫌他小心太过,忍不住摇了摇头,就着前一个话头道:“朕本来是想好好玩几天的,没想到刚到金陵就让人给坑了,方才我瞧着那几个做买卖的异族人的糕点做的精致,他们说十文钱一斤,我就让他们包了三三斤,没想到付钱的时候他们却说是十文钱一两,还硬逼着我掏钱,简直是无赖。”
重岚忙劝慰道:“那些人做惯了这种事儿的,仗着自己不是汉人,官府轻易管不得就为非作歹,皇上千万别往心里去。”
薛元托着琵琶袖给她夹了筷子玉兰片:“还不是你嘴馋。”
姜佑反驳道:“我这是为民除害!”
重岚瞧他们两人亲密,自己还是单个坐着,越发觉着自己是个多余的,只能默默地吃饭。她吃着吃着忽然想到一事,当下也顾不得对薛元的忌惮了,直起身道:“民女有一事儿相求。”
姜佑偏头道:“说来听听。”
重岚定了定神,掩住眼底的紧张:“草民有位兄长,前年和堂兄去赶考了,可后来遇到雪灾,至今下落不明,皇上能不能...?”
姜佑好奇道:“你为何不找官府帮忙?”
官府那边她自然也找过,但他们钱倒是收了不少,现在连个消息都没传出来,她这话不好对姜佑说,便只是道:“官府事忙,也没空一直帮着找人。”
寻两个人对东厂来说轻而易举,姜佑扭头去看薛元,就见他漫不经心地道:“这倒算不得难事儿,可是我若是把人找到了,重家大房又借着这个出去乱攀交情该怎么办?”
这话便是告诫她要看好大房人了,重岚心里一警,肃容道:“厂...君后跟重家大房并无干系,他们凭什么攀交情?我自会想法子拦住他们,还望君后放心。”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轻省,薛元恩了声,却也没一口应下,重岚这才松了口气,继续看两人你来我往地用膳,自己闷头喝粥。
一顿饭吃完,薛元用绢子掖了掖干净的嘴角,姜佑三两下擦完嘴,忽然问道:“朕让你进购的那些枪.炮.刀兵,现在可都置办齐全了?”
重岚抖擞精神正要答话,就见她自己先摇了摇头:“算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朕改日宣你去行宫吧。”
重岚也点了点头,姜佑对她的吩咐远不止这一宗,一时也难说得清,她见姜佑起身,忽然心念一动,对着清云吩咐了几句,不一会儿清云就捧了大大小小的几个锦盒过来。
她递给姜佑笑道:“承蒙皇上关照多时,无以为报,只能送些小物件聊表心意了。”
姜佑好奇道:“这里头是什么?”
重岚忙拦她:“皇上带回去慢慢看吧,在这儿不方便。”这几样东西讨好不讨好的了姜佑还难说,但讨好薛元是指定够了。
薛元若有所思,唇边漾出一个古怪的笑,拉着姜佑道:“既然是重老板的一番心意,皇上可不要辜负了。”
他说完就带着姜佑回去了,重岚在原地坐了一时,擦了擦额上的汗,也转身回府了。
......
那边晏和前脚才到别院,晏三思带着晏远后脚就到了,他瞧见晏和面上毫无意外之色,好像把什么都算准了,心里大不舒坦,开口便道:“你瞧瞧你,一天到晚的也不着家,在外面跟姘头厮混,我原来一直以为你对女色不上心,没想到也是个不成器的!”
晏和挑了挑眉:“论起好女色,自然是不敢跟父亲比的。”
晏三思被堵得怒哼了一声;“你这些日子为何不回家,去哪里了?”
晏和淡然道:“外出公干,不小心受了些伤,在别院养伤。”
晏三思一怔,下意识地追问:“你哪里受的伤?”他随即不自在地遮掩:“你这般大的本事,也会受伤?”
晏和懒得跟他再废话:“父亲特地前来是有何事?”
晏三思这才想起此行的目地,也不计较他态度敷衍,笑着捋须道:“确实有桩好事要告诉你。”他顿了下,满面得意地问道:“皇上已经来南巡,你想必是不知道的吧?”
晏和心里一哂,顺着他道:“是不知道,父亲想说什么?”
晏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