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在这里营造下去,也可以另寻它处营造,至于于府满门被屠之事,只会成为山贼复仇的一个故事一个谈资,真相从此被隐瞒,再也无人知晓。
不能说宋知夏的这一番推测是凭空乱想、胡乱猜测,前世入了秦、王府后,宋知夏听说过不少阴私,比如假借山贼之手杀了主母和嫡子,庶子得以继承家业的后宅故事,比如朝堂党争,其中一方高官在城外踏青游玩时被刺客刺杀当场身亡,另一方由此得利,占据了朝堂主位的前朝旧事。
后来随着秦王登基,宋知夏入了后宫之后,听说的故事就更多了,比如前朝时某位被称为骂王的御史大夫,他可是骂退了好几位官员,后来他所依附的宰相被斗倒,他趁着还未被清算,立时辞官归乡,可惜仍旧死在途中,说是遇到了流匪被绑了撕票,这件事在当时可是一桩大案,可当地官府到最后也不过是抓了几个流民斩首示众而已,但谁会真的相信这桩大案是那几个流民做下的呢,不过是演戏给瞎子看罢了。
有这么多旧事做为前例,宋知夏怎么敢冒险让于府人寻过来,肯定是不行了,最好的办法就是打草惊蛇,让暗坊自己先关了,军营也另找身份遮掩了,这样于府人再寻过来也就没事了。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此时此刻,最最首要的任务是,弄清楚这处军营,到底是州军所辖的军营,还是私军,不同的身份不同的做法,若是私军就得由她来想办法打草惊蛇,让他们先收敛起来了。
时间紧迫,明早说不定于府就要派人出城寻找了,以他们的速度,再晚也晚不过三日,因为再远的话废水也不会流进安州城,流进于府内,所以她得快点弄清楚这处军营的身份。
宋知夏静静地趴俯在树上,紧紧地盯着山洞口,寻找着合适的下手对象。
在等待了近一个时辰,山洞口外巡夜的人都在打呵欠,进出山洞的人也越来越少,且明显都带上倦色的时候,宋知夏动手了,她没有只向落单的人下手,而是直接把山洞口外巡夜的人都给打晕了。
宋知夏的想法很简单,只向一个人打探情报的话,若是那个人有心隐瞒,那么她打探出来的情报的真实性就要大打折扣了,若是问了一个人后再问另一个人,两相对照的话,那么情报的真实性就会提高许多,同理,问的人越多,情报的真实性也就越高,所以她直接把巡夜的人都给打晕了,她要分别审问。
宋知夏把巡夜的人分别归置,免得他们互相防备互相监督,要么咬死不开口,要么串词乱说,她的审问手段也很简单,问了不说,就直接卸了一支胳膊,再不说就再卸一条腿,脱臼之痛可不是好忍的,非大毅力者不能忍,没有死忍的毅力,那么他们的惨叫声正好可以用来震慑那些还未开审的人,让他们心生胆怯,人一胆怯,要撬开他们的嘴就容易多了。
这种简单粗暴的审问方式的确节约了很多时间,不到一个时辰,心理上顶不住的人就先哭着喊着要招供了,他们心里害怕这个蒙面人弄死他们,又不担心被同队的巡夜人发现是他们告的密,反正他们是分别归置分开审问的,谁也不知道谁说了什么,所以宋知夏问什么他们就答什么,一点儿小心机都不敢玩,只求宋知夏赶紧审问完了离开,留他们一条活路。
宋知夏从这些告密人的口中得到了一些她想要的情报,但有些问题他们这些底层小喽啰同样也不知道,比如这处军营的真实身份。
宋知夏最想知道的就是这处军营的真实身份了,到底是官军还是私军,这是最重要的问题,可惜这些底层小喽啰不知道,他们只知道这处军营的旗令上绣的是银色的鹰,他们的番号是鹰四营,但不知道鹰四营所属的卫所是哪个,也不知道最上头的将官是谁,只知道鹰四营中最大的将官是齐参将。
好了,不知道这处军营的统辖关系,宋知夏就转而询问他们,鹰四营的兵是怎么招过来的,这样也能知道他们的来路是正是邪。
这点小喽啰们倒是都说了,他们是从各村长各里长那边听说了军中在招人,有军饷领,他们就去指定的某处庄园报道了,然后经过筛选,他们就到鹰四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