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言谨和赵岐两人一路被驱赶着回到自己房间,没待多久就响起广播声,召集本层乘客到活动厅集合,安检。
“加件厚外套再去。”赵岐听着外头一声赛一声响的惊雷,嘱咐道。
“不是一会儿就回来了么?”施言谨说。他晚上喝了不少酒,再加上心绪起伏大,现下已是困得不行。
“有备无患,多穿点吧。”赵岐坚持,想了想又道:“我预感这次的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先前我冲出来后无意中听到船长和轮机长在吵架。”
“吵架?吵什么?”
“没听清楚,我那会儿也吓得不轻。”赵岐自己也找了件厚外套穿上,“你想啊,这会场子都控制住了,制造混乱的人也抓住了,为什么还要集合人安检?”
施言谨皱眉,师哥这么一说,还真是,如果不是有隐情的话,那可真是多此一举了。
三层活动厅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三个一群,两个一组,大家脸上似都有些不安的样子,小声议论着什么,整个大厅嗡嗡作响。
“师哥。”施言谨也小声说着,“刚刚过来的时候,你有没有看见,那几个保安,好像在找什么。”
赵岐点头,当然看见了,他这会心里也七上八下的。
活动厅陆续又进来几波人,有一人讲话声音不小,“听说那个疯子是得了狂犬病。”
旁边有人搭腔:“你怎么知道是狂犬病?”
那人反问:“那还能是什么病,跟疯子一样见人就咬?”
“也是。”又一人加入群聊,叹气道:“开开心心出来玩,碰到这事儿你说闹心不闹心?”
这句话引发了众人强烈的共鸣,更多人加入群聊。
有人道:“怎么不闹心,等我上岸了,一定要索赔!”
又是一声炸雷响起,像是在跟惊涛骇浪的大海比赛,看谁更惊骇一般。
大副带着几个人进来。
“相信大家也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我希望在场的各位,能够支持配合我们的工作,这也是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大副说完,摸了摸手腕。
等到大副说具体如何配合工作的,在场的人顿时炸了锅。
“脱光衣服检查伤口?”
“这怎么行呢?你们没有权利这么做。”
也有脑袋转得快的提出质疑:“那个人不是已经被抓住了,现场受伤的也有医生治疗了,为什么现在要每个人都检查伤口?”
“对啊,为什么?”不少人出声附和。
场面一下僵持住了。
施言谨和赵岐站在人群的外围,没出声。
马上就凌晨五点了,窗外还是漆黑一片,雷声消停下来,大雨拍打着玻璃发出“扑棱”的声音。人们满脸倦色,却都毫无睡意。
不知道楼上老师那里又是什么情况?
施言谨盯着大副,大副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他又摸了摸手腕,犹豫了一下,拿出对讲机不知道想联络谁。
正在这时,邮轮的广播里传出声音。
“大家好,我是船长曾瑜,非常遗憾的告诉大家一个沉重的事实,船上出现了一种未知的病毒,经过医生判断,这是种会传染的病毒,如果有人受伤了,不管多大的伤口,希望他能配合医生治疗,也希望大家配合检查……”
船长的话音还未结束,安静了一瞬的活动厅里,嗡嗡嗡的又重新议论起来。
听到会传染,施言谨和赵岐也吓了一跳。
施言谨感觉船长其实解释得很含糊,很多细节性的问题根本没说,不过光是“传染”这一项,就能吓倒一大片人,他压着声音问赵岐,“被咬了就会传染,然后去咬别人,是这个意思吧?”
赵岐皱着眉,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传染途径,潜伏期是多久,症状又是什么,现在统统不清楚。
“检查吧,我们配合工作。”
果然有人带头,大家就都同意了。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如果谁被传染了,受到威胁的是自身。
于是很快的,男女分开,在两个小房间门口排成两列长队。
这一层两百来人,检查的速度很慢。队伍中有人体力不支,或坐或躺,东倒西歪,没人在意形象了。
时间过得很缓慢,天都大亮了,才堪堪检查了一半。检查完毕的人也不能离开,只能将就着缩在墙角等待。
降温了,施言谨拢了拢外套,换了个姿势站着,闭着眼睛养神。不知道楼上老师那里是不是也一样?啊,也许不一样吧,楼上是贵宾舱,人少,应该早就休息了吧。
他也好想休息啊,眼睛酸涩得不行,肚子饿得咕噜响。
突然,他好像听到一声惨叫,远远的,隔着墙壁门窗传过来,亦真亦幻。
再仔细去听,又没有了。难道是饿得出现幻听了?他皱眉,睁开眼睛环视一下活动厅里,大家表情一切如常。
赵岐斜靠着墙,一直毫无睡意,就这么睁着眼睛,看见师弟的表情有异,用眼神询问他怎么了。
施言谨凑到师哥耳边,声音压得极低,“我刚刚好像隐隐约约听见一声惨叫……但也可能是太饿了出现幻听。”
两人小声讨论了几句,前方又一组人检查完毕,开门出来,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