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汤,你出来拿。”
任西安掀开布帘出去,很快又端着瓷碗回来。
程梨努力睁着眼。
任西安端着瓷碗蹲下/身,他手隔着碗壁试了下姜汤的温度,不够确定,他又贴着碗口喝了一小口。
温度刚刚好。
全程他的眉都拧得死死的。
程梨看着他,觉得他这张脸蹙眉时,让看他的人也容易感染消极的情绪,寒冷让她的眼神不再像以前一样坚定澄明,她看了会儿,眨了下眼睛。
任西安回看她,说:“张口。”
程梨开了口,但她张嘴是为了说话。
程梨告诉任西安:“别心疼。”
她想安慰他。
任西安没否认,端着瓷碗的手一动没动。
程梨继续说:“我还可以,没那么冷,不用担心。车上那会儿,是苦肉计,为了让你心软。”
任西安被她看了会儿,她说的轻松,他就听着,可没什么反应。
安慰似乎失败了。
程梨淡笑了下。
她一笑,发乌的唇色在任西安眼前更为分明,刺的他眼底的那片灼烫的红燃的像火。
瓷碗里的姜汤水面骤然猛烈得波动。
任西安在汤洒一地之前,忽然搁下瓷碗,掀开布帘走了出去。
他离开的太快太突然,程梨只捕捉到他离开时的一个衣角。
不仅没领情,且人还走了?
程梨:“……”
操。
程梨咬了下牙,骂他祖宗。
宽他心,他还真不怜香惜玉了?
**
任西安刚从军用大帐内出来,正对上料理好方荪准备离开的叶连召。
叶连召看了下他的眼睛。
黑暗中那双眼都红得惹眼。
叶连召喉咙一哽,而后吸了口气说:“方荪可以自己喝,问题不大,零点前多测几次体温。程梨呢?”
任西安声音喑哑:“还没喝,你去喂。”
叶连召:“……”
叶连召刚想说什么,又听到任西安说:“算了,你离这个大帐远点儿。”
他话落,即刻重新掀开布帘回了大帐内。
叶连召一头雾水。
***
程梨听到脚步声再度睁开眼。
任西安掀开布帘,大步向躺在睡袋里的她走来。
程梨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回来,她刚将视线转了下看向姜汤,就见站在她面前的任西安突然开始脱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