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手,净白修长的指在他侧脸上蹭了下。
任西安睫颤了下,缓缓睁眼。
程梨赶在他看清她之前再次上身下压,去碾他的唇。
唇瓣即将贴合那刻,已经睁开眼的任西安抬臂摁住程梨的肩。
这结果和程梨料想的一样。
他不会继续纵容她的侵犯。
“你摁的地方可以,有伤。”程梨陈述事实。
她半边身体近乎伏在他身上。
任西安不为所动,言简意赅:“下去。”
程梨眨眼:“我没压你在下面。”
言外之意,他可以自行活动。
她说得清明坦荡。
因为她没有整个压在他身上,所以她无法下去。
任西安绷直后背:“趁我有耐心。”
程梨和他对视。
任西安的眸色越来越暗,内里无声的汹涌越来越急。
她看得到,他在隐忍。
程梨微微上提上半身,问他:“我趁你没有防备的时候亲了你,被冒犯,你很生气?”
任西安没有给她答案。
程梨有耐心:“你可能不认同这种方式。觉得我变态也好,第四次耍流氓也好,都可以。我没有经验,追人只会这么追。”
又是那个追字。
任西安眸色渐深,眉进一步深锁。
可能她的出现,并不让他觉得好过。
联系甘霖那番话,程梨看得更为心软。
可她也只良心发现几秒,并不想就此放过他:“那换一个问题。现在我来找你,联系当年我的所作所为,你觉得我这个人特别浑,特别无耻,不会再信任我,是吗?”
“我能理解,换我是你,也一样。”
她又问:“我想知道,为什么你骗我说结婚。”
她一个骗字加重,在整段话里尤其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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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这句话像是来质问。
可程梨分明不该有这样的立场和底气。
这些年他熬过带伤征战赛场的冷和那些孤寂难眠的夜时,她都不在身旁。
不要他了,是她当初的选择。
任西安眼中此前汹涌的潮汐瞬间席卷,演变成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