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笔录其实很简单,毕竟陶家的事情也挺简单,说来说去不过是陶平海五十万的死亡赔偿金造成的,现在钱都在陶沫手里头攥着,陶大伯和陶老三的话风都改了,只说陶奶奶不放心陶沫拿着钱,担心孩子小乱花了,所以才闹起来。
陶沫这边倒也没有再多说钱泗铭的事情呢,也没有说陶家逼迫她嫁给马三子的事情,只承认了死亡赔偿金在自己手里,这也是自己应得的,她已经成年了,谁也没有权利将钱拿走,最后时间也不早了,派出所的警察将陶沫送到不远处的宾馆休息,等明天再说。
陶大伯和陶老三担心陶伟韬的腿,也要想个办法,这会做好了笔录就打算先去医院。
“老三,这事我看有点麻烦,你要清楚,从法律上来讲,陶沫她是你家二哥唯一的女儿,他的死亡赔偿金于情于理都归陶沫继承,你妈虽然也有一部分的继承权,但是能分到的钱不多,陶沫她都是大二的学生了,已经成年了,她不将钱交出来,你们这些当大伯小叔的都没有权利逼迫她。”
殷队长倒不是帮陶沫,只是陶沫已经报警了,说陶家人限制她人身自由,强迫她嫁人,殷队长接警了就必须处理,即使他想要帮着陶老三也没有立场,毕竟法律就是法律,陶沫也不是软柿子,否则事情就不会闹到派出所。
“殷队长,今晚上真是麻烦你了,你说的我和我大哥都明白,这不我妈年纪大了,她脑子转不过弯来,这才闹起来,而且我们当长辈的也是不放心陶沫一个孩子拿这么多钱,哎,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看这事给闹的。”
陶老三依旧粉饰太平的将自己和陶大伯摘出来,陪着笑脸打着圆场,递了一根烟过去,“殷队长,你看这事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要从法律上来说是行不通的。”殷队长即使心里头不屑陶老三和陶大伯的贪婪,尤其贪的还是这样一笔钱,吃相太难看!
但是陶伟韬和钱泗铭的关系还算不错,钱父就是县公安局的局长,殷队长的顶头上司的上司,不管出于什么角度考虑,殷队长也愿意卖个人情给陶老三和陶大伯。
看了看四周,殷队长一面送两人出派出所,一面压低声音开口:“法律上的事你也知道,没什么漏洞,我们不能徇私枉法,否则被捅出去,或者网络媒体一曝光,从上到下都要倒霉,所以这件事是你们陶家的家事,你们不好处理,这不还有本家吗?”
陶老三和陶大伯对望一眼,如今也只能如此了!不管如何,陶沫打断了陶伟韬的腿是事实,打破了大伯母的额头也是事实,当然,还气病了身为长辈的陶奶奶,如果本家愿意出面,陶沫胳膊绝对拧不过大腿。
“殷队长,我们还要去医院,今天麻烦你了,改天一定请你好好喝一杯。”陶老三说着客套话,这才和陶大伯打了辆出租车直奔镇医院去了。
第二天在宾馆睡了个好觉,陶沫吃了早饭,在房间里泡了一壶茶,思考着陶家的事情,陶沫昨晚偷偷报警之后,将事情闹到了明面上也闹大了,和陶家人等于是撕破脸了。
在农村这样的小地方,有什么事都是在家解决的,闹到报警那等于彻底和陶家决裂了。陶沫其实也有这样的打算,她毕竟不是原主,对陶家人也没有任何亲人的感情。
当然,陶家人对原主也是一点感情都没有,挥之则来、呼之则去,随意的打骂欺辱,这血缘关系断了更好,只是不拿到五十万,只怕陶家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正好解决了这件事就回学校去。
九点多,房门被敲响,正是昨天晚上送陶沫过来的女警察,小镇子上派出所的事情就那么多,所以陶家的事情从昨晚上到今天早上几乎传遍,对于陶沫这个遗孤,大多数人都是同情的。
但是毕竟牵扯到钱了,而且还是五十万这么多,陶沫一个人想要独吞肯定是不行的,不管怎么样,都要吐一些出来,也算是花钱消灾了。
“陶沫,殷队长还有你大伯他们也都来了,让你过去一趟解决事情。”女警年纪不算大,对陶沫也还算好,低声开口道:“你们陶家本家也来人了,你一个小姑娘不要性子太倔,到时候哭一哭,你放心,到时候我们警察也会在场,不会让你太吃亏的。”
“嗯,谢谢。”陶沫抬头一笑的致谢,跟在女警身后向外面走了去,本家来人了,看来陶家人明白威逼自己肯定不行,自己又报警了,陶家人想要钱也不占理,这才将本家请了出来,看来局面对自己是不利了,不过陶沫倒无所谓的,她忽然恶趣味的想陶家人知道五十万一分都没有了,那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派出所。
殷队长腾出了一个办公室,给坐在沙发上的陶家三叔公亲自倒了茶,从年纪上,三叔公年纪比陶奶奶还要大,关键是辈分高,从身份上,三叔公可是本家嫡系,陶家在潭江市也算是一方势力,殷队长不过是镇上派出所的一个队长,态度殷勤也算是正常。
“三叔,你看这事给闹的,竟然让您老亲自跑一趟,实在是我们这些当小辈的不孝。”陶大伯低着头的道歉着,听了殷队长的暗示,陶大伯连夜就打了电话给和他们这一支关系还算亲的一个堂兄,谁知道最后过来的竟然是三叔公。
“哼,我不跑一趟,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