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也犯不到我头上。如今周姨娘不就是仗着长子是她肚子里爬出来的么?他又看重长子,我还不好说,谁家不看重长子呢?”
“呸!你又不是不能生!一年到头跟小老婆混,你不也生了哥儿?他要真同你日日在一处,儿子早满地跑了。你很不用替他说话。你万般都好,就是性子太绵软。那周姨娘有甚好思量的,使人打她个半死,是周家敢说话?还是叶俊文敢说话?道我们陈家的大小姐好欺么?”杨安琴又道,“你太实心眼,有些人啊,你待她再好也不记好。”
陈氏愤愤:“可不是,我自问待庭树没话说,他还偏着亲娘。你可知道他管周掌柜叫什么?”
杨安琴的脸霎时就黑了:“莫不是……”
“不单叫了,还在大街上叫呢。不是被我们四姐儿听见,我还蒙在鼓里。”陈氏怒道,“他们兄妹两个还有脸同庭芳置气。他们不闹腾,庭芳还不敢告诉我,怕我气着。硬是我看着不对审了丫头们才知道。”
杨安琴皱眉道:“庭芳……就真个那么好?你信里总提她。”
提起庭芳,陈氏脸上露出了些许笑容:“回头你跟她处着就知道了,她最好玩好笑,脾气最好。她哥哥妹妹不懂事,再不同他们计较的。可恨她爹还睁着眼说瞎话,说她欺负妹妹。她哪里欺负妹妹了?家里属她最会照顾人。我瞧着竟有些像你的性子,又泼辣又爽利,还心眼好。她姨娘生她的时候就没了,在我跟前养这么大,什么事都想着我,比庭瑶不差的。”
杨安琴听陈氏满口赞誉倒不好再说什么,省的要陈氏病中还不愉快。横竖来日方长,是奸是忠自然能分个明白。见陈氏脸颊消瘦、面容愁苦,便不再提烦恼之事,转个话题道:“二叔调去了广西,虽升了一级,却没什么好处。唯有合浦珠还能见人,才说要弄些个金珠来,也不知弄到了没。”
陈氏笑道:“从来金珠难求,便是有也敬上了。真能弄到大颗些的,没准圣上都要赞他。我竟不知他去了广西,你们都没人同我说。改日写信告诉他,叫他与我寻些好珠子。眼看庭瑶就要说亲,到时候镶在凤冠上才好看哩。”
“早预备上了,年前娘就寻了商户买了好些,只大小不均匀,待集满一匣子一等的就要送进京里来与外孙女儿添妆。咱们统共一个外甥女,谁舍得亏待了她。”杨安琴笑道,“咱们家竟是姑娘还稀罕些。”
陈氏叹道:“姑娘家有什么好?千娇百宠的养大,到别人家受气。”
杨安琴道:“你可胡说了,我才没受气呢。你们谁敢给我气受,我不打上几棒槌再不能完的。”
说的陈氏忍不住笑起来:“赶紧叫庭瑶同你学学,省的我焦心。”
“短短照个面我便知,她才不像你。”杨安琴说了几句闲话,瞧着陈氏已有些精神不济,便道,“晚间你们老太太请我吃酒,我且去准备准备。你先歇着,横竖我还住好些日子哩。”
陈氏昨夜走了困,白天再睡的好也是蔫蔫的,同自家嫂子不用客气,便点头道:“你们只管玩,待我身子骨好了,再请你们吃酒。”
杨安琴拍拍陈氏的手:“自然。你眯会子,可别睡过去了,省的晚间睡不着。”
陈氏点点头,杨安琴再三嘱咐,方出门去了。回到房中,叫了心腹,压低声音如此这般吩咐一回,才再挑晚上要穿的衣裳。
有事情做,时间过的飞快。庭芳放下笔,水仙就道:“姑娘,家宴已备好,老太太请姑娘们立等去呢。姑娘可要换身衣裳?”
“头发也重新梳梳。”庭芳自己麻利的脱下家常半新不旧的棉衣,从百合手里接过一套浅红百花穿蝶缂丝小袄,配上淡绿色百褶裙,腰上束了金丝与红线编的腰带,恰是粉嫩嫩的萝莉打扮。带了头饰,又配了项圈,粉嫩萝莉升级为土豪家的萝莉。二月里气温比正月高许多,只是还未回暖,百合又找了件姜黄色压了几道黑边的斗篷,鲜亮又稳重。打扮停当,庭芳带着丫头就去赴宴了。
因无外人,不必在花厅里吹风,家宴摆在老太太的正屋里。老太太坐了主位,杨安琴坐在左边,特意请来作陪的康太太坐在右边。越氏与秦氏亦是一左一右。再往下,陈谦陈恭在越氏边上,庭树与庭珮一席,庭瑶与庭兰一席,按着排序往下,庭珊旁边坐着庭芳,姐妹俩挤眉弄眼笑了一阵,才安生坐下。
陈恭看着满眼花团锦簇,又陷入晕乎乎的状态。一边背着叶府人物关系表,一边按着次序的对应兄弟姐妹们的长相。人都是颜控,长的好看的先记住。来回扫了几圈,待仔细看清庭芳的模样时,立刻呆了。
第42章 喵喵喵
家宴说是晚宴,实则天还大亮。冷天日头短,开宴更早。理由很简单,古代照明水平有限,蜡烛点的再多都无法跟阳光相比。除了除夕要守夜,必须来场夜宴以外,其余的都是能早则早。老太太的正屋修的高,虽然隔着窗户纸采光不怎么样,但做为蜡烛的补充光源,屋里亮堂堂的,美味佳肴金簪凤钗都照的熠熠生辉。
亮度足够,看人便看的分外清楚。陈家的人长相一般。只杨安琴是个美人,还是陈家发达后有资本挑的。陈氏的长相就泯于众人,她两个哥哥更是路人甲乙,哪比得上叶家风情万种。实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