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人这个物种谁又能说得清楚呢?表里不一的太多了。
“几位大师,柳三少,请。”连续赶了两天的路,齐老爷有些疲倦,不过当下他最急的还是自己的儿子。
齐老爷亲自带路,穿过拱桥,便直奔大厅。
灯火通明,小厮丫鬟无数,这齐家的确是有钱。
大厅很大,装饰豪华,而且墙上还有许多的字画,豪华中透着风雅,可见这齐家主人是有些品味的。
“几位大师坐。”齐老爷被小厮搀扶着,于主座坐了下来。
分别在两侧的椅子上坐下,柳婵环顾四周,那墙上的字画落款都是同一个人,重火。
“这墙上的字画都出自犬子之手,他名唤齐炎字重火。那时意气风发,可现在、、、”齐老爷的声音渐无,想着以前齐炎的样子,再想想现在,心头无限悲戚。
柳婵点点头,这个齐炎很有才华,从这些字画上就看得出。
“炎儿还在房间么?”看向小厮,齐老爷问道。
“回老爷,是的。”小厮点头答应,脸色也几分奇怪。这偌大的齐家,眼下怪事连连,可怖又诡异。
“大师,不如今晚就先休息吧,这些事,明日再说?”齐老爷看向他们几人,倒是几分心口不一。
“正值太阳落山,此时机再好不过。但,人太多也不行,这样吧,我先过去看看,瞧瞧这吸精鬼到底是个什么段位。”柳婵缓缓的将衣袖挽起来一些,她打算先探探路。
“有劳柳三少了。”齐老爷无声的叹口气,那声叹息中诸多安慰。
“我也去,我要看看。”一空站起身,眼睛睁得老大。
“临下山时师叔交代,要小僧几人保护柳施主的安全,小僧需寸步不离柳施主身边。”那三个武僧也站了起来,他们是寂言大师专门派来保护柳婵的。
缓缓挑眉,柳婵看向他们四人,不由得微微摇头,“多谢寂言大师!”这到底是出来游山玩水还是捉鬼来了?
“我们几人去看看吧,具体事宜待得看过再说。”对面,长修开口,他的声音沉稳又好听,传过来,让人不由自主的想听从。
转眼看过去,柳婵动了动眉尾,“随意,长修大师说了算。”
“小顺,带几位大师去西厢。”齐老爷发话,那边一个小厮快速的站了出来。
“走吧。”柳婵站起身,心知齐老爷急的不得了,恨不得马上就想让他们去把那吸精鬼收拾了。
叫小顺的小厮在前带路,柳婵等一行人走出大厅,顺着长长的回廊,朝着西厢走去。
柳婵走在前,她前方就是小顺,他微微弓着身子,而且走路无声,不会摩擦地面。
其实有时根本无需询问,单单是看一个人的姿态,就能知道他是什么身份。诸如这个小顺,一瞧他就是下人。
“小顺,你们公子这个情况有多久了?”双手负后,柳婵走路时都在昂首挺胸,虽然她自认为风流倜傥,但是在别人看来,她这个样子倒是几分怪异。
“回柳三少,自从少爷从帝都回来就有些奇怪,距今已经半年了吧。”小顺回答,很恭顺。
“他都什么状况,你跟我说说。”尽管齐老爷在净土寺曾说过,但柳婵还是想再问问。
“公子他啊,白天昏睡不起,怎么叫都叫不醒。什么东西都不吃,夫人着急,就命小的们强迫公子喝流食。晚上呢,公子倒是会醒来,不过醒来之后就门窗紧闭,不许小的们靠近,他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只不过,那房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因为小的们曾几次远远地听见公子在房间里和谁有说有笑的。”小顺说着,这些情况整个府里的人都知道,怎么都是诡异。
“不是曾说有人瞧见齐公子屋里头的东西了么?”这是齐老爷说的。
小顺顿了顿,随后点头,“是公子身边的小厮看见的,之后他就病了,到现在还躺在床上呢。”从那以后,谁也不敢去偷瞧了。
微微颌首,柳婵没有再问,看来情况和齐老爷说的差不多。
偌大的拱门做的极其精致,进入其中,这就是西厢了。
西厢很大,房屋颇具风格,鳞次栉比,很是好看。
这西厢没有一个人,小厮丫鬟都没有,只有门口挂着两盏琉灯,再往里走黑乎乎的,什么都瞧不见。
带路的小顺也脚步迟疑,走走停停,在走上拱桥时,他终于停下了脚步。
“几位大师,柳三少,小的只能带到这儿了。再往前,小的不敢过去。”他站在那儿,宽松的裤管下,两条腿在打哆嗦。
看向他,柳婵倒是不为难,“齐公子住在哪儿?”
“顺着这回廊往里走,转过弯就能看见了,唯一亮着灯的就是。”小顺立即指示方向,只要不让他过去怎样都行。
柳婵随即越过他走下拱桥,对于小顺那打哆嗦的腿,她视而不见。
长修也脚步沉稳的跟上,他的僧袍在黑暗之中好似都带着风,让人无端的心情放松。
一空拎着哨棒,仰头看了看那小顺,又看了看已经走下拱桥的那两个人,最后小声问道:“真有那么吓人么?”
小顺哽了哽,随后点头,“嗯。”
走下拱桥,光线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