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月坐于那里,盯着棋盘,却是好半晌一直迟迟没有移开视线,仿似眼睛长在棋盘上一样,仔细地盯着每一个棋子,最后落到刚才自己落下的那一子的地方,突然伸手就捏起了那粒棋子,缓缓低语,“怎么可能,怎么会,怎么可能?”
一连喃喃像痴了一样念着,直到听到对面传来慧圆方丈的朗笑声,“既是棋局已成定局,就不必太执着,下棋而已,随心而下,莫要太执念!”默地,又缓缓念道,“既是有缘,就要随心,莫要太执着,伤了他人也伤了自己!”
蓦地,秦时月吃惊抬眸,对上慧圆方丈一双慧眸,“师傅!”
“哈哈,既来之则安之,凡事都讲求一个缘字,随心则安,切莫执念!阿弥陀佛!”慧圆方丈垂眸念一声,后再次睁眼,眸子里已是一片纯净之色。
秦时月蓦地一震,这番话,让她犹记得老祖宗曾给自己向慧圆方丈请的开卷,她清楚的记得慧圆方丈在那卷开卷上写的话,“异世凤女重生,唯天命所惜,前世仇恨,此世当斩;莫要仇恨迷了双眼,错失良人,切记惜眼前人!”
想到此,张嘴想要仔细询问慧圆方丈,却见慧圆方丈已起身来,走去老祖宗身边,想想还是作罢。
算了,想来慧圆方丈当真是得道高僧,应该是算到自己真正身世,只是不点破而已。
将慧圆方丈的话记下,秦时月缓缓起身,这时听到老祖宗开心爽朗的笑声,不由疑目看去,原来慧圆方丈答应之前赢的一半酒,归还老祖宗。
得回大半酒的老祖宗,再不多留寺里,生怕慧圆方丈再把她的酒给赢去,于是招呼一声秦时月,离开回府。
出了震国寺的一刻,秦时月有些纠结的心情,才算豁然一松。
一路上,北堂墨出奇的没有招惹她,这让她有时间坐在马车里仔细斟酌细思,慧圆方丈跟自己说过的话,久久的垂眸没有出一声。
老祖宗与秦时月和北堂墨坐于一辆马车里,并未有注意到秦时月的不对劲,正抱着一坛子好酒,开心得不得了。
回到皇都城秦府,秦时月直到听到北堂墨喊一声,“到秦府了!”才蓦地抬眸,醒神。
“墨小子,给,这一坛上好的青花蜜算作是你护送我们祖孙俩回府的奖励,拿着!”老祖宗下了车的一刻,忽然将手里一直抱着的上好青花蜜酒扔向北堂墨怀里。
北堂墨轻松伸手接住,狭长的眸子微眯,笑道,“那就谢老祖宗了!”
秦时月跳下马车一刻,正见老祖宗跟北堂墨开心朗声而笑,而她却是笑不起来。
北堂墨自是注意到了秦时月的不对劲,是离开震国寺的一刻,这丫头就是一副垂头沉思的样子,像是在想什么事情。
“喂,丫头,你没事吧?”北堂墨挑眉一问,手里捧着一坛酒,视线盯向秦时月。
秦时月闻声步子一顿,略抬了抬眸子,淡声回应一声,“没事,我先回去了!”说完,即转身走回府里去。
北堂墨被不冷不热的闪下,并未像往常一样紧追着不放,而是视线扫向不远处一道身影,忽地眸子一眯,很快跟老祖宗告别一声后,立即上了马车离开。
黑色的马车飞快抄过一条街道,拐进一个胡同后,突然停了下来。
“展修,让人过来!”车厢里传出北堂墨冷沉的声音。
“是,主子!”展修面色严肃,突然一个纵身跳下马车,往马车后面比划一个手势。
突然胡同里跳出一个人影,那人影着青色紧身衣,脚下飞步如星,一个闪身人已出现在车厢一侧,“主子,卑职有事禀报!”
“说!”车厢里传出沉冷的声音。
“主子,火舌门有异!”来人谨慎的贴近于车厢前,小声禀报向里面。
“嗯,我们的人出了事?”北堂墨冷冷一声。
“回主子,我们的人无事,可是最近里面多了几个面生的,属下查到,跟平王府有关,特来提醒主子最近要小心,恐会狗急跳墙!”来人明显有些担心道。
北堂墨闻声,眸子一沉,冷嗤一声,“就他一个跳梁小丑,还能翻了天,本王借给他几个胆子,不信他敢!哼!”
“主子,还是小心些的好,最近那边也有意动,皇上那边也开始对您起了怀疑,主子最近还是多加小心的好!”来人见主子不在意,不由提醒一声。
“行了,本王知道了,你且回去继续秘密监视着,有何异常再来回禀,不过下次不要跟来大街上!”北堂墨冷冷一声,命令来人迅速离开。
来人一个转身,就消失的无踪,就像之前从未有这个人出现过,快的犹如变戏法一样,一眨眼功夫就不见了人影。
“展修,我们回府!”北堂墨沉声命令,倚靠于车厢里,垂眸不知在想什么。
展修忙跳上马车,往车夫身上点了个穴道,原本昏迷的车夫,缓缓醒来,还以为自己刚才打了个磕睡。
皇宫,御书房内。
明黄色的案桌旁,站着穿一身明黄色绣龙纹图案的皇帝,他的手里正拿着一张刚刚看过的密函。
“去给朕查一查,最近老五和老四都在做什么,不论大小事,查到全部禀于朕!”良久,皇帝沉眉一声,一双虎眸冷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