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与太傅的关系?哼,还真是煞费苦心了。
于是乎,太子一派跟二皇子一派在朝堂上掐得是不亦乐乎。都不用沈薇出手,就有人把王兰儿跟石御史给收拾了。
不久,那个弹劾中被沈太傅祖孙始乱终弃女子被曝出是个爱慕虚荣恩将仇报的,自个丢下相依为命的老母跟个外地商人私奔了。至于石御史,则被寻了个错处罢了官永不录用。
弹劾闹剧雷声大雨点小地落幕了。
其实沈薇是想借此事给沈绍俊一个深刻地教训的,没想到还促成了太子跟二皇子的互掐,这可谓是意外之喜了。
转眼就到了会试这日,无数举子纷纷涌向贡院,开始了他们为期九天的科考,九天之后他们的命运将截然不同。有人金榜题名从此踏上仕途开启辉煌灿烂的人生,有人名落孙山黯然归乡一生潦倒。
沈薇借着送沈绍俊的机会,带着茶花趁机偷看了一眼谢铭谱。
谢铭谱早不是三年前那个孱弱的少年,他的个子窜高一大截,穿着青衫,眉目俊朗而温和,很有几分谦谦君子的味道。他朝着沈薇和妹妹所在的方向灿然一笑,便头也不回地奔赴他的战场,妹妹,你等着,咱们报仇的日子不远了。小姐,您放心,小普依然是那个小普,不会辜负您的栽培的。
马车里,茶花激动地脸儿都红了,“哥哥,哥哥。”她在心里唤道。哥哥,我终于见到你了,你可要好好考呀,我在小姐身边等着你,等着你金榜题名带我回家。哥哥,哥哥——茶花的眼睛里突然地便贮满泪水。
在会试期间,晋王府又出了一件大事,一件石破天惊的大事。
这天是休沐日,天儿也挺好,难得徐佑不加班,他便决定带沈薇去城外逛逛。东西都准备好了,沈薇还换上了骑马的衣裳。就见梨花带着个眼生的丫鬟匆匆跑进来,那丫鬟一瞧见徐佑和沈薇就扑了过来,大声喊道:“大公子,大夫人,快救命啊!王爷跟王妃要打死茹婆婆。”
一语让两人齐齐变了脸色,“什么?打死茹婆婆?为什么?”
那丫鬟却满脸焦急,“大公子,大夫人,赶紧去救人吧,再晚就来不及了,奴婢受过茹婆婆的大恩,奴婢是好不容易才偷跑出来的。”
徐佑和沈薇对视一下,扬声吼道:“快点备马。”两个人连马车也不坐了,直接翻身上马朝着晋王府飞驰而去。
到了晋王府门口,门房上的奴才脸上谄媚的笑容才绽开一半,就被跟着的桃花月桂给扔一边去了,两个人迅速打开中门,徐佑和沈薇一打马就跃了进去。
两个人赶到晋王妃院子的时候,茹婆婆正被按在春凳上打,那高高扬起的木棍一下一下打在茹婆婆的身上,而晋王爷夫妇则凝着脸冷冷地旁观着。
“住手!”徐佑大喝一声,向来面无表情的脸上染上了愤怒。当他的目光触及茹婆婆身上斑斑血迹时,射向晋王爷夫妇的目光带着骇人的气势。
长子眼底的恨让晋王爷忍不住瑟缩了一下,随即是十二分的愤怒,“打,给本王继续打,谁让你们停下的。”
“我看谁敢!”徐佑盯着晋王爷,一字一顿地道,他飞起一脚,把那个行刑的小厮猛踹出去,那个小厮被踢得像个球似的滚了出去,喷了两口鲜血便不动了。
小泉管事战战兢兢跑过去,伸手在他的鼻端探了探,脸色刷拉就变得苍白了,“王,王爷,人死了。”他颤抖着声音道。
“你,你这个逆子!”晋王爷抖着手怒骂徐佑。
而徐佑就好像没听到一样,冷冷的环视在场的每一个人,“谁跟上前一步试试。”声音冰冷得如同从地狱传过来一样。
“柳大夫,快给茹婆婆瞧瞧。”沈薇蹲下身把地上的茹婆婆揽进自己怀里,丝毫不介意她身上的血污弄脏她的衣裳。
这才气喘吁吁赶到的柳大夫忙小跑着上前。
茹婆婆睁开紧闭的眼睛,看着徐佑和沈薇,那张没有血色的脸上满是慈祥,“大公子,大夫人,不用费心了,老奴怕是不行了。”她已经比小姐多活了那么多年,也够本啦!
“婆婆你别说话,让柳大夫给你瞧瞧伤,他医术很好的,你肯定不会有事的。”沈薇轻声安慰道。
徐佑虽然没有说话,但眼底的关切也是这个意思。茹婆婆便叹了一口气,慢慢伸出了手臂,“大公子,你别难过,老奴都一把年纪了,也活够本了,小姐一个人在地下孤零零的,老奴也该下去陪着她了。”大仇得报,她终于可以放心地去陪小姐了。
“茹婆婆!”徐佑只觉得鼻子酸酸的,他咬着牙,强忍着。
片刻后,柳大夫收回了手,对着徐佑和沈薇轻轻摇了摇头,“郡主,这一回属下也无能为力了。”器脏都伤到了,他医术再好也是救不回了。
“不能再想想法了吗?”沈薇不死心的问,虽然她和这个茹婆婆接触的不多,但从她的眼里看到的却全是善意,就好像一位慈祥的长辈。
柳大夫叹气摇头,茹婆婆便抓住沈薇的手,轻拍了一下,“好孩子,你的好意老奴心领了,老奴不怕死,死了就解脱了,老奴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大公子,他打小就是个没人疼的,苦哇!老奴知道你是个好的,以后你跟大公子一定要好好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