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她与佛有缘?这大和尚还真敢说!她亲手送下地狱的人命少说也有千儿八百,像她这样满身血腥的人怎么会与佛有缘?佛祖能待见她才怪呢?这大和尚莫不是有所求在忽悠她吧?
玄澄方丈本来还挺高大的形象一下子就在沈薇心里倒塌了,和满嘴跑火车的神棍等同了起来。
玄澄方丈一点都不恼,依旧面含微笑,看着沈薇意味深长地道:“怒目金刚也是佛啊!”
沈薇心中一凛,就听玄澄方丈又道:“三年前贫僧夜观天象,察觉到有异星临世,贫僧百思不得其解,今日见到施主,贫僧方才明白。施主本该是早夭之人,亦是有大机缘之人。只要施主心怀良善,消除心中的煞气和恶念,定会荣华尊贵一生顺安。”
沈薇越听越是心惊,面上却不露声色,作出认真倾听的样子,甚至嘴角还噙上淡淡的微笑。本以为这大和尚是个忽悠人的神棍,没想到还真把她的来历道出了几分,是他真的夜观天象所得,还是随口胡说?
沈薇觉得应该是前者,心中不由升起敬畏,“那小女就借大师吉言了!”
玄澄方丈又是微微一笑,慈祥地看了沈薇一眼,宣了一声佛号却是闭上了眼睛不再言语。他端正坐在那里,是那么的宝相庄严神圣不可侵犯,那微微下垂的嘴角是那样的悲天悯人。
沈薇亦沉默不语,喝完了茶碗中的茶,悄悄地恭敬地退了出去。
站在精舍门口,沈薇抬头看向高而远的天空,她在想:何为善?何为恶?她该如何取舍?然后心底有个声音告诉她:遵从本心便是她的善恶!
沈薇笑了,对着担忧看着她的梨花一挥手,潇洒说道:“来大觉寺这么久还没领略寺中的风景,趁着归家之前,咱们好生看一回吧。”
精舍门口的动静自然瞒不过玄澄方丈,他徐徐睁开眼睛,眼底如千年枯井一般深邃沉淀。这位沈施主面向真是奇特,凶杀满身,却又身具功德光辉,是善是恶全在她的一念之间。他已经尽力点化,也不知女施主能否明白?
说实话,冬天的大觉寺还真没啥可看的,古树挺多的,但上头连片叶子都没有,光秃秃的枝丫在风里呜咽着,沈薇一点兴趣都没有。
虽然景不好看,沈薇却饶有兴趣的逛着,她感兴趣的是那些在寺里行走的和尚,有中年有老年,更多的还是年轻的小和尚。他们都穿着灰色的僧袍,光着一颗大头,规矩且内敛地各司其职着。遇到沈薇主仆,就会双手合什避到路边。
“小姐,小姐,那个人怎么老是跟着咱们?”正逛着呢,梨花突然拉着沈薇的衣袖朝身后示意了一下。
沈薇假装撩发朝身后看了一眼,见梨花说的那人是个年轻男子,穿着一件藏青色衣裳,眼神清明,一瞧就知道是个文雅的书生。
“你看错了吧?说不准人家也是看景呢。”沈薇对自己看人的眼光还是很自信的,那年轻男子神情坦然大方,眼神周正,怎么瞧也不像包藏祸心的人。
梨花却坚持,“小姐,奴婢真的没看错,那个人从那颗大榕树开始就跟在咱们后面了,刚才竹林边的小道咱们走了三回,他也跟着走了三回呢。”梨花特别认真地说道。
沈薇的眉头就蹙了起来,跟在后面走一回可以说是巧合,但三回,是不是就有些故意了呢?难道她看走眼里?
“不要声张,也不要回头,咱们接着走。”沈薇对着梨花吩咐了一声,抬脚拐上了另一条小道,越发往偏僻的地方走去。
没想到那个年轻男子还真的跟在她们后面了,大大方方的,丝毫不见闪躲。沈薇心中就更觉得奇怪了。
“这位公子,请问你跟着我们做什么?”在偏僻处沈薇猛地转身质问。
那年轻男子没料到这位小姐这么大胆,加之又被叫破了跟踪的行为,整个人都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但只是片刻他便恢复了从容,冲着沈薇一拱手道:“请问小姐是否住在大觉寺最东边的小院?”
沈薇扬眉,“是。”
那年轻男子的脸上闪过一道惊喜,随即又问,“院中是否有个三四岁大的女孩?”
沈薇一下子就想到了妞妞,但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审视着这个年轻男子。只见他脸上带着急切,双目中含着隐隐的期盼。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你一大男人打听这个做什么?莫不是要行那拐骗之事?”沈薇故意沉着脸道。
那年轻男子慌忙摆手,急急解释道:“不是,不是,小姐误会在下了。在下也是读书明理之人,怎么会做那等伤天害理之事?”
“你说不是就不是了?坏人的脑门上也没有刻着字不是?”沈薇斜睨着他道。
年轻男子便叹了一口气,似有难言之隐般地道:“实不相瞒,上个月在下路过大觉寺在此歇脚,见到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面容长得很像在下那失踪的妻子。在下那妻子和小女失踪已有两年多了,在下亦找了两年多了,一直都没有头绪。”
沈薇注意到他说到失踪的妻女的时候,脸上满是伤心和难过。
“在下看那小女孩进了最东边的院子,在下上前询问,却被挡在了外面。当时在下亦有急事在身,便先回了京城。办完了事在下就即刻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