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沈薇就更生气了,合着她拼死拼活地打这一场就是为了给西凉送粮食的?死那么多人都白死了?她那么多银子都白花了?扔水里还能听个响声呢。展示个屁的气度,人家都给你兵戎相见了,你还以德服人以理服人,开打的时候你的德和礼咋就没把人给服了呢?
“不给,一粒粮食都不给。给我警告那个李元鹏,战败就要有战败的样子,给我老实点,再敢提这提那要求,我先把他给废了。”沈薇咬牙切齿地说道,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可行,弄死这个作妖阴险的大王子,扶持二王子上位,她就不信二王子那个怂货敢跟她要这要那?
“小四你去哪?”沈侯爷见孙女虎着脸朝外走,慌忙唤住她。
“我去弄死那个不要脸的。”沈薇的声音阴仄仄的。有她在,西凉想要粮食,门都没有。
“胡闹!”沈侯爷立刻使人把她拦住,“这不正和谈着吗?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心急?”一言不合就要动刀子,还是当着未婚夫的面,还有点姑娘家的样子吗?沈侯爷很发愁。
他生怕未来孙婿多想,佯装生气训斥道:“就你能耐是吧?小小年纪脾气这么急,安生坐着去。”
沈薇撅着嘴又坐了回来,永定候见状眼珠子一转,笑得更像个弥勒佛了,“四公子的爱憎分明真令本候钦佩,只是四公子到底年纪小,看不透也属正常,沈侯就不要训斥他了。”这可是沈平渊的爱孙,自他进了西疆边城就如雷贯耳,在圣上跟前都挂过名号,这个面子他得给。
“西凉对大雍开战不就是因为牛羊大批死掉,百姓食不果腹吗?咱们大雍地大物博,帮上一把也是应该,西凉得了粮食,日子能过下去了,自然就不会想着东下了。”永定候徐徐解释着。
沈薇对这番说辞嗤之以鼻,“侯爷就能保证西凉得了粮食永不东下来犯我朝?说不准他们前脚得了粮食回到西凉,后脚就领着大军继续东下攻打边城呢。”华夏上下五千年的文明历史,这样的事例还少吗?西凉的野心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永定候正色道:“那不能,国书都签了的。”
国书?那玩意就是一张废纸,顶什么用?“以前不也签过互不来犯的国书?西凉哪年不扰边?可见那东西根本没用。”沈薇据理力争,“西凉就是那喂不熟的白眼狼,等他们拿了咱们的粮食恢复了元气还是会掉过头来打咱们的,所以咱们决不能做那等蠢事。”
顿了顿她又道:“就好比强盗把你的家人都杀了,眼见打不过你了就跪地求饶,你不报仇斩草除根,还给他银子助他度过难关。你说他养好了伤后会不会反过头来把你也给杀了?以德报怨,何以报直?你宽宥帮助强盗有没有想过你那些枉死的家人?反正我是做不到。”沈薇举了一个生动的例子。
见几人若有所思的样子,沈薇继续说道:“西凉要粮就给粮?凭什么?这不是资敌吗?不是该咱们对他们提条件的吗?西凉的战马和皮子都是很好的,你们怎么不想着弄点回来?我看西凉王宫也修得富丽堂皇,可见金银是不缺的,让他们拿银子赎人,西凉国主怎么也得值个三五万两吧?王子少算些,两万两好了,那些大臣再给他们打个折,每人交一万两领走。这样一来咱们总能落个三四十万两银子,圣上能不欢喜?”
“西疆打仗,粮草被西凉死士烧了,朝廷东拼西凑才送了一万石来,西凉大王子倒好,狮子大开口,一张嘴就是五万石,他咋不上天呢?”这让沈薇尤其气愤,自己紧衣缩食,却对敌人穷大方,脑子咋想的?这还都是在官场上爬摸滚打的老狐狸,他们都不觉得这样不妥,可以想见朝中大臣们的想法了。总觉得大雍高人一等,端着高高在上的架子看不起人,自诩君子贤者,敢情不要他上战场哈?全是一群迂腐虚伪的人,奉承你几句能多长一块肉?落在手里的东西才是实惠。
“要粮食也不是不行,让他们拿银子买,拿战马皮子药材来换,不趁机削弱西凉的国力,养虎为患吗?”辛辛苦苦打了胜仗还白给人家粮食,这到底是胜是败?
永定候动开了心思,圣上正为了国库空虚心烦呢,要是真能弄银子回去,圣上还不龙心大悦?虽说他不是和谈的主人选,但圣上既然派他跑这一趟了,功劳那是肯定跑不了的。
沈侯爷也差不多的想法,他看了面无表情的徐大公子一眼,微不可见地点了一下头。徐佑也觉得他家小丫头说得极有道理,白花花的银子谁不喜欢呢?更何况他皇伯父穷得都要咬人了。
“我赞同四公子的意见,粮食不能给,只能买或者换。还有,西凉作为战败国,是不是要赔偿咱们的损失?也得让他们知道挑起战端是要付出代价的,疼了才能记住教训,才会长记性。”也得让西凉知道大雍可不是好糊弄的,一认输求饶就能弄回大把的好处?想得美!不得不说徐大公子也是很狡猾狡猾的。
永定候和沈侯爷都不住点头,作为守边的大将,他们也希望能削弱西凉的国力,使他们无力再大举进犯大雍。
尤其是方大锤和王大川这样性格耿直的,更是对西凉恨得牙齿痒痒,还给他们粮食银子?门都没有。之前看侯爷和大公子的意思是要答应,可把他们憋屈死了。幸亏有四公子在,不然还不得被西凉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