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蝴蝶叛变了?你是不是以为我们输定了?”
林勋低头看着她。出了蝴蝶的事情,李金婵已经知道她们舞蹈的全部内容,重新排舞根本就来不及了,输也是常理中的事。可是听她的口气,却又不像是认输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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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庆殿的殿前广场,是举行武斗的地方。一大早,广场上就搭起了台子,五色的旌旗飞扬。皇帝和重臣坐在石阶的平台上头,各国的使臣和稍低些的官员则围坐在看台的三面。
林勋和绮罗进宫了之后,绮罗跟着女官到储秀宫准备去了。林勋独自到了殿前广场,这时已经来了不少人,李宁令正在跟活动筋骨的野利说话,看到林勋伸手打了个招呼。
武斗西夏是志在必得的。
野利对李宁令说:“殿下,他们找了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来跟我比试,十分没劲。不如这样……”他在李宁令耳边说了一番,李宁令拍了拍他的肩膀:“到时候就看你的了。”
林勋走到石阶上头,内侍领着他坐到位置上,赵光中就坐在他的旁边。赵光中正跟手下的人轻声说着什么,看到林勋过来,就挥手让手下的人退开了。
“这个野利还真是个庞然大物。听说他野蛮成性,跟他过招的人不死也会被打成残废。今天当着这么多国使臣的面,别输得太难看才好。”赵光中主动跟林勋说话。
林勋淡淡地看着他:“看来赵大人对我们国家的武将十分没有信心。”
赵光中只笑了笑,没有说话。这个时候,坐在不远处的王赞插嘴道:“赵大人的意思是,若是今天出战的人是侯爷,那我们必定十拿九稳。可惜侯爷答应他们不下场比试,那我们只能白白地输给人家了。好在是三局两胜,文斗我们不会输给西夏,就看最后一场了。”
一个官员说:“可下官听说昨夜陆大人吃坏了肚子,今天能不能进宫来还难说。”
赵光中心里隐约有些得意,陆云昭不能来比试,自然是由苏从修补上,这样虽也是得胜,但跟陆云昭得胜的结果却截然不同。
王赞看了赵光中一眼,知道他心里打什么算盘,悠然笑道:“你们看,陆大人这不是来了。”
赵光中的身子顿了下,眯眼朝比武台的方向看去。只见陆云昭被人扶着,缓缓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腰板挺得笔直。他面色虽然苍白,但很有精神,目光似淡淡往这边一扫而过。怎么会?那个药明明无色无味,也无解药。他今日应该下不了床才对。
他暗暗在袖子中握紧了拳头。
真宗皇帝是最后才到场的,随行的还有太子和两位皇子。他们落座之后,武斗正式开始。
今日上场比试的是禁军中年纪最轻的都虞候霍然。他随林阳参加了抵御西夏的战争,林阳就是他从乱箭堆中背出来的。得胜归来之后,他进了禁军的殿前司,在郭孝严手底下效力。
霍然个子不高,精瘦得像猴一样。之所以选他来对抗野利,就是看中了他的灵活机变。
野利走上比武台,轻蔑地看了霍然一眼,抱拳向皇帝行礼,声若洪钟:“今日比试,光是过招恐怕也没什么意思。都虞候小小年纪,又这般瘦弱,我下手轻了或重了,各国只怕还得说我恃强凌弱。不如我们来比举鼎,如何?”
他此话一出,满场哗然。林勋虽然料到西夏人不会按常理做事,但临场改变规则,还真是让人措手不及。
赵霁说道:“先前约定好是比武,你们临时改变规则,恐怕不妥吧?”
李宁令站起来拱手道:“太子此言差矣。规则本来就是由我们定的,野利不过是怕自己出手太重,伤了两国的和气。难道说贵国想要反悔?”
霍然站在野利旁边,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他侧头看了野利一样,知道比力气,自己肯定不是对方的对手。殿帅跟他说的明明是比武……他知道野利的凶蛮,他今天站在这里,就没有想过全身而退,甚至连遗书都备好了。而且举鼎在历史上,也是举死过人的。这个时候,推托或者认输,只会让那些对中原虎视眈眈的国家,更加看不起他们,增添兴兵的念头。
至少得让他们知道,中原的男儿是打不倒,不怕死的。
想到这里,霍然大声地说:“好,就比举鼎!”
林勋皱了下眉头。霍然这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了。
真宗皇帝静静地看着比武台上瘦弱的男孩儿,他心里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愫。不过一会儿,由西夏五个勇士合抱过来一尊鼎,三足两耳,刻有兽首。
西夏勇士把鼎放在比武台上,只听“砰”的一声,地面仿佛都震动了,可见鼎的重量。
野利拍了拍胸脯道:“我先来!”
另外几名西夏勇士马上让开,只见野利扎了个马步,运功于两手臂,低吼一声,上前抱鼎。他额上青筋暴露,口中喝出声响,巨鼎的三足缓缓地离开地面,举座皆惊。
西夏勇士不停地叫好。古传夏禹制九鼎而传国,得天下者得九鼎。西夏此举,暗含问鼎中原之意。
野利卯足了力气,将巨鼎抱在胸前,慢慢地转向霍然。霍然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只听野利喘着气说:“该你了,接着。”说着,竟然将巨鼎直接朝霍然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