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年年捂着嘴巴倒在床上忍不住的狂笑，将手机上的数字亲了一遍又一遍。
她是第一次直播没有固定粉丝，就这样昨天还有几千人在线，加上打赏共收到了一千七。
跟那些大流量主播当然比不了，但对于杨年年来说已经很满意了。
交完房租再给沈峘换身衣服，手上竟然还有一点点。
“走吧，请你吃麻辣烫去。”
拥挤的小店铺里，沈峘看着唯一一份麻辣烫不解道：“你不吃？”
杨年年拧开可乐瓶放到沈峘手边，示意他尝一尝。
“不吃，我发过誓的，在没有完成愿望前绝对不能浪费每一分钱。”
沈峘喝了口可乐，绵绸的气泡像无数小人在他嘴巴里跳舞。想吐出来又看到杨年年一脸期待的望着自己，不忍心让她失望咽了下去。
“好喝吗？”杨年年献宝似的问道。
“还好。”沈峘举起筷子在大杂烩的麻辣烫里挑出青菜。
这种混合一起的食物在他们那时候只有贫苦人民没吃食才会这么做，他小时候也吃过，味道算不上好。
不过这个倒是让他有所改观了，麻辣鲜香确实好吃。
“什么心愿？”沈峘随口问道。
杨年年不好意思笑了笑，双手托腮的看着吃的喷香的沈峘。
“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不在了，辗转在不少亲戚家待过，后来谁都不愿意要我，就给我送去了孤儿院。”
“十八岁前我还有个归处，十八岁我连个归处都没有了。”
“所以我发过誓，我一定一定要有个自己的家。哪怕只有十几平都行，我要一个我随时都能回去，不用想着到什么时候就必须要走的地方”
沈峘的筷子顿了一顿，杨年年不好意思的用眼神瞄了他一眼道：“在孤儿院的时候园长妈妈对我很好，可她对所有人都很好。我有点小贪心，想有人只对我好，如果有家有亲人就最好不过了。”
沈峘无动于衷，低头专心吃着东西，杨年年有些尴尬，尬笑道：“所以啊，要不咱俩结拜吧，我管你叫哥，你管我叫妹。”
沈峘僵硬的后背松了些。他又不是傻子，杨年年说的那话太有指向性很难不让人多想。
沈峘擦了擦嘴，垂眸道：“如果按年龄你叫我老祖宗都行。”
“嘿，咱俩都这么熟了，叫老祖宗多生疏，是吧大哥。”杨年年调皮抱拳，学着电视里的人物拜起了大哥。
沈峘淡淡瞄了她一眼，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就像没听到杨年年的话。
有了之前的经验，杨年年这次学会了提前宣传，果然到了开播的时候有了不少观众等着。
“可算开播了，主播不勤快啊，四天一播，能不能学点好的每天都播，只要播不死就往死里播啊。”
“就是就是，播的少就算了，视频也不发一个，我还等着看我老公呢。”
直播间的热闹气氛让杨年年对今天的流量很有信心，将镜头对准了沈峘。
“老公换衣服了？虽然还是很帅，但是好像没有之前的一身黑有气场啊。”
“从高深莫测的大师一下子就变成隔壁大葛格了，还我大师。”
“衣服好普通，真的是全靠老公颜值撑了。这脸，这身材，这腿，不行了，我感动的泪水要从嘴里流出来了。”
“你们好变态，能不能看好重点，这不是颜值主播，这是捉鬼主播啊。”
“是啊是啊，看背景，你们不会是在尚德中学吧。”
“不是吧，这么作死，尚德中学不是被封了吗？”
见此杨年年将视线对准了尚德中学的校牌，年久失修，现在只剩下个尚和校在摇摇欲坠了。
“好眼力，没错，我们这一次来的就是尚德中学。”
杨年年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娓娓道来。
“尚德中学是本市一座中专学校，基本上入学的都是成绩不行家里又不放心进社会的学生，可以说是A市综合素质最差的学校。”
“创立于九零年代的尚德中学于七年前封闭，原因大家应该都知道，这里曾经发生了残忍的凶杀案。”
“晚自习时，本该是爱护学生的老师举起屠刀，在课堂上杀死了三个学生，另四人重伤。”
“自此之后这所学校怪事不断，流传许多恐怖传说，比如凶杀案的教室在晚上会有打门声，清晨地面会有血滴，操场上有人逃跑。”
“凶杀案发生的第二年，行凶的老师也被判处死刑，而尚德中学也在当年关闭。”
交代完背景，杨年年将画面对准沈峘，沈峘合眸之后比上一次要严肃许多。
杨年年道：“怎么样，这里有鬼吗？”
沈峘郑重点头。“有，而且很凶，你最好别进去。”
杨年年来时想着有沈峘在不当回事，现在连沈峘都说危险，她的嘴角抽了抽，望着漆黑一片的教学楼忍不住瑟缩脖子。
但看了看直播间因为沈峘一句话更加热闹的氛围和激增的人数，杨年年咬了咬牙，抬头道：“不怕，这不是有你在吗。”
沈峘皱眉望了杨年年一眼，杨年年嘴角扯出比哭更难看的笑脸。
好丑。
“跟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