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殿中,左边是文武大臣,右边是内外命妇,当他们看到背着皇后飞跑而来的皇帝,听到那样快意的笑声,吃惊之余却都忽然会心一笑,年轻的命妇们更是直接羡慕起来。
少顷,老学究们又都暗自跺脚嘀咕不合规矩,不成体统之类。
然而和兰清宗政见不合的大臣们却又是羡慕又嫉妒的对老神在在的兰清宗行注目礼了,陛下如此行事,这只能说明是陛下对皇后爱重疼宠的表现。
因户部无银的缘故,封后大典很俭省,然而陛下却让正五品以上的文武官员,内外命妇都进宫来观礼,这可是古往今来的头一份,胜过任何一位皇后奢华厚重的封后之礼。
号角声再起响起,礼乐同起,楚天苟背着兰香馥走近太极殿,将她放到凤椅上,他自己则坐了龙椅,两椅并立,楚天苟直接乐颠颠的道:“开宴吧。”
宴后就是他的洞房花烛夜了!
楚天苟暗戳戳的希望这些人识相,吃完就赶紧滚蛋。
坐在下面的礼部尚书看楚天苟就跟看傻|逼差不多,憋了一肚子的不合规矩,但已想到这位皇帝是安王,打小就不学无术,他只能憋着,暗戳戳的打算宴后去找首辅问责。
男人们不会去看皇后的脸,命妇们却会看,当看到小花猫似的兰香馥坐在凤椅上瞅着皇帝傻笑时无不嘴角抽搐。
这对年轻的帝后可以啊。
简直视宫规如无物。
有些心理阴暗的就觉得小皇帝心机深沉,你想啊,皇后什么出身,那是文宗兰氏嫡长女,治国不还得靠着首辅帮衬吗,小皇帝这是在讨好兰氏故意作秀。
然而,此后温圣贤德柔嘉皇后盛宠数十年不衰,直到死后帝后合葬会赤|裸|裸打他们的脸。
兰香馥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应付那些命妇的,她只记得自己一直在笑,发自内心的笑,到了晚上回到养心殿她才发觉自己的脸都笑僵了,可心里依旧高兴。
紫鸯调皮,捧了镜子给她照,她正疑惑呢,忽的看到镜子里的人轰的一下子整个人都红透了。
丢死人了!
这回真的把娘家的脸都丢掉了。
“你们怎么也不提醒我呢。”兰香馥羞窘的抱怨。
青雀剔了剔灯花又把莲花灯罩罩上,笑道:“这又有什么关系,那些命妇还不是照样陪着笑脸和您说话,谁又敢说一个字?”
“唉,我啊,肯定会被她们背地里笑话死的。”
兰香馥羞窘过后破罐子破摔了,“扶我沐浴更衣去。”
身上的吉服虽精致隆重,穿在身上却很沉,穿久了肩膀都酸了。
“回娘娘,偏殿已备好热水和巾帕了,只等您的凤驾。”紫鸯笑嘻嘻的道。
兰香馥也笑了,挺直背脊似模似样的道:“那就摆驾吧。”
等兰香馥洗了香汤出来,换了一件轻薄的大红睡裙,罩着大红的斗篷回到寝殿就被人一把抱了个满怀。
青雀等女官宫女笑着退避了出去,将殿门轻轻关上,楚天苟就把兰香馥抱上了凤床。
“朕要开吃了!”
这样的夜晚虽然从昨晚上开始兰香馥就有准备,可到了临头又紧张的要命。
她不知道别人夫妻之间弄这个事儿是怎样的,就她在梦境里所见,是在黑咕隆咚的床上进行的,没有抚摸什么都没有,她只难受了一下就完事了,于是兰香馥以为做这事儿是要关灯的,就羞涩的护着自己的裹胸,“还没熄灯呢。”
“不熄,我就想看看你。”楚天苟一只手把兰香馥的手压倒头顶,嘿嘿笑着开动了。
床头的描金螺钿立地水仙灯把锦帷照的亮堂堂的,兰香馥小脸烧的通红,忽的她脸色大变,糯糯了喊了一声“疼”。
楚天苟也疼,急的满头大汗,“书上说是这样的啊,你别急,我再找书看看。”
于是两人研究了一晚上,在白巾帕上弄出朵梅花,楚天苟看到血差点没吓死,嗷嗷着要喊太医,兰香馥却高兴的哭的哇哇的。
年轻的帝后大半夜折腾的满宫不安生,第二日却成了各家茶余饭后的笑柄。
却有一个好处,皇后娘娘虽流落在外一些时候,仍旧是冰清玉洁却是事实了。
将军府里,早膳时林英姿掀了桌子,林恒教训了她一顿,自己也是愁眉不展。
上早朝的时候林恒就哭着把王大梁写的认罪折子递了上去,并言道护卫皇后不利的那五十人都畏罪自杀了。
楚天苟不疑有他,点明了他们的罪名之后给予了厚葬的恩典,赏罚分明,让文武大臣们知道上位的小皇帝至少不是个糊涂虫。
关于粗细的问题,经历了昨晚上兰香馥可算是知道了,现在就躺在床上休养呢。
楚天苟觉得自己昨晚上表现不好,像个做错事的大狗狗一样一下了朝就回到养心殿围着兰香馥转,恨不得替她疼。
兰香馥羞涩的握着他的手,脸上高高兴兴的,一双秋水明眸满是情意。
又说了会儿贴心的话,内阁太监就搬了一桌子奏折进来,言明是需要陛下批复的,楚天苟只好耐着性子看折子。
他又想时时刻刻看着兰香馥,就让人在床前置办了一套桌椅,遇见自己不明白的,比如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