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然点点头,道,“你若是个轻浮的,我便是登徒子了。”
闻昭仍是不满意地撅了撅嘴,“就算你是个登徒子,我也不是轻浮的。”她的眼睛睁大了,仿佛急于得到他的一句应承。这般模样,比老成的时候要可爱得太多。
陆然心里柔软,笑得无奈又纵容,“是是是。”
闻昭觉得自己今日好似太主动了些,不过心下却并未有后悔,只是分寸须得拿捏好,她前世虽未认认真真喜欢一个男子,可那么多年的阅历让她晓得过犹不及的道理,便与他道,“我回去了。”
陆然笑看着她。
闻昭告诫自己不要被他的美色所惑,又说了一遍,“我回去了。”
暖黄的光里,那人一声柔软的叹息,自里间给她取出一件披风。是玄色的,犹带着些暖气。陆然给她披上,便系着带子便道,“下此记得穿暖和点。”
“谁下次要来了?”
这姑娘总是抓不住重点,陆然笑了笑,替她理了理披风,又给她将兜帽带上,“回府随意处理了就行。”这披风自然是不能给旁人看到的,闻昭点点头。
闻昭要走,却见陆然仍是有话对她讲似的,于是看着他等他说。却听那人带着笑意道,“你的步法不够娴熟,不能去守备严些的府邸。”
他这一说,闻昭又想起自己来时竟被魏梁发现了,然后魏梁带着深意地看她一眼,二话不说就往陆然的房间带。她真不是来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却不好解释,只好跟着他走,就跟坐实了什么似的。
陆然好似看出她有些恼,摸了摸她的脑袋,“你再来的时候,我可以教你。”
这句话并没有安抚好炸毛的闻昭,陆然果不其然被瞪了一眼。
这姑娘气性大,转身就走了,玄色的披风一个回旋,竟有几分潇洒。直到看见她的身影融进黑夜里,陆然方才将门关上。
屋里的蜡烛仍在燃,小陆然已经被烧掉了一个头了。陆然摇头笑,吹了一口气,黑暗便将暖黄色吞噬殆尽。
也不知这是什么蜡,烧过之后屋子里头竟有一股子暖香,就像闻昭还在房里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