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着他的边上坐下,双手握住他的一只手。一只手托着,另一只手则不轻不重的拍着他的手背,咳了两声,压低嗓子演了起来,“三郎啊,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天性善良敦厚,平时又会照顾自己,还积极乐观……”
花吟借着南宫金氏的嘴将自己没天没地的一番海夸,又添油加醋的把南宫金氏将南宫瑾“托付”给自己的事说的有鼻子有眼,同时学着南宫金氏平时对自己的样儿,拍拍他的手,捏捏他的胳膊,后来一时演的忘情竟顺溜的摸上了他的脸。
当她的手触上他如玉的面孔,他面上的微凉,以及她掌心的湿热,都刺激的彼此心头一颤。
俩人同时呆住,一时忘记了反应。
“花大夫,外头来了个伤重的,张大夫和李大夫都没法子,只能求您来了。”外头有人小心翼翼的喊话。
花吟一惊,几乎是从凳子上弹跳了起来,笑容惊慌,嘴上更是东拉西扯起来,虽强自镇定,行动上却显得手忙脚乱,离开屋子的时候,甚至都有些狼狈。
南宫瑾侧耳倾听,听到花吟咋咋呼呼的和人说了几句话,言毕就听她一路小跑着去了大堂。
后院虽然人来人往,人声不绝,可没有她的地方,似乎整个空间都冷清了下来。南宫瑾的眸光又不自觉的落在那几块木板上。
这时有人敲门进来,道:“花大夫说大人口渴了,叫小的沏了壶茶送了过来给您。”
南宫瑾点了点头,却道:“花大夫晚上睡哪?”
那人弓着身子指了指,“回大人,就这里。”
“四个人?”
“是啊,三位大夫都挤在这里,还有梁老爷。”
“怎么连个床都没有?”
“回大人,床都腾给病人了,最近来这看病的人很多,还有些断了腿,破了肚子的,花大夫给那些人接了骨缝了肚子后,说是不能随意搬动,就让他们歇在这里了,花大夫可真是菩萨心肠的大好人啊……”
却说花吟到了大堂后,虽眼里看到受伤的人血流不止,耳听那人哀嚎不绝,心里却蹦蹦跳个不停,不似平日的沉稳冷静,却也不至乱了头绪,一面叫人将患者抬到诊疗室,一面又在身上罩了件干净的白衣裳,可当她手里拿了针灸就要扎上伤者的局部穴位,止血止疼时,手却抖个不停,怎么也扎不准。花吟知道那是因为自己的心乱了,花吟意识到这点后,大恼!这感觉太像是当年她对凤君默一见钟情后,那种直达生命底层的颤抖了。
可是,现在的对象是南宫瑾!虽然感觉没有上一世对上凤君默那般的强烈,可是这种感觉,这种感觉……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花吟大恨,手里捏着针灸也不管病人了,直奔屋内的一面白墙,一头就磕了上去。
“咚”一声大响,只把在场的人都吓的瞠目结舌。
钝痛袭来,花吟的心脏也不乱跳了,手也不抖了,方才那种不适的情绪也随着钝痛消失的无影无踪。只觉心底一片清明,沉静如水。
我就说么,我对他……不可能!
花吟顿觉一派轻松,转过身时,却见众人一脸看鬼的表情,她愣了下,嘴角一扯,面上春风暖阳般的微笑,“没事,没事,最近太疲劳了,我冷静冷静。”
在场的众人更是感动的不得了,都道花大夫仁心仁术,舍己为人,真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转世。这事儿一传十,十传百,流传甚光,最后竟演变成了多种可歌可泣的版本,后来还被有心人收录进了话本子编成戏剧供后世称道,只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第103章
伤口缝合的很快,花吟出来的时候没看到南宫瑾,拉住人问了才知道瑾大人早就走了,花吟“哦”了声,暗恼方才忙乱竟忘了给他看诊,正出神间,胳膊突然被人推了下,就见朱小姐一脸害羞带怯的站在她面前。
花吟张口就道:“朱小姐,你还没走?”
朱小姐面上闪过一丝不自在,“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花吟应了声,刚走了两步,梁飞若也不知从哪蹿出来的,整个人硬隔在俩人中间,一把拉住花吟的袖子就走,看也不看朱小姐,且边走边说,“三郎,饭好了,快来吃饭。呀!你的额头怎么回事啊?还真是撞墙啦!好可怜,我给你煮个鸡蛋敷一敷吧……”
到了后院的小厨房,梁飞若也不让其他人动手,三两下就将饭菜都摆到了花吟面前的小桌子上,又去给花吟打水洗手洗脸,殷勤的跟个小丫鬟似的,后厨人多,自然有人说玩笑话,梁飞若心里虽然感到不好意思,但一见表姐往这边走来,马上就换上了一副理所当然的神色,倒是花吟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暗思量,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在不伤害梁飞若的情况下打消她对自己的念头。
饭菜吃了一半,就见前院突然热闹了起来,花吟探头看去,就见几个人抬着一张大床进了后院,领头一人正是乌丸猛。
梁飞若当时正站在花吟身侧,一眼瞄到乌丸猛,嗖的一声,溜得比兔子还快,转眼就没了踪影。
乌丸猛习武之人,眼神锐利不似常人,一眼瞅到,也没什么反应,只面上不大高兴的说了句,“夫人听说你天天晚上睡木板,怕你着凉,特意命我送了张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