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亡,齿寒。更何况昌邑候南宫鳌一直对镇南候府虎视眈眈,司徒墨言身为镇南侯府的小侯爷,自然知晓其中利弊。
再者,濮阳瑞修身为晋隋的一国之君,与他又是有姻亲关系的表兄。于公于私,他镇南侯府都不会以下犯上。忠义孝悌这几个字,他一直是时刻铭记于心。如若不然,他也不会有意挑拨苏沐与濮阳瑞仪的关系。
苏沐在濮阳瑞修心里的位置,他早就心知肚明。他曾经是救过苏沐,不过他与苏沐之间的关系当真仅限于医者与病者。
他当年之所以会救治苏沐,不过是因着他一时的年少轻狂。不然他也不会煞费苦心救了苏沐这样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
更何况,苏沐后来的身份和经历还如此让人匪夷所思。
不过如今如果能通过苏沐这里小小的报复一下当年濮阳瑞修狠心把自己流放冀州的旧仇,司徒墨言还是乐意为之。
想他已经远离朝堂多年,现在还被濮阳瑞修抓来做牛做马,他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濮阳瑞修权势滔天他撼动不了,所以他只能让苏沐来抵债。
夫债妻还,说的正是这个理儿。
而且,近几日他已经查到那些来路不明的人谋划的事情很可能就是冲着苏沐而来,苏沐不参与,且不让布局的人兴致黯然?
虽是这个理,但到了不知内情的丫丫这里,自家少爷此般做法毫无例外便成了欺软怕硬的卑鄙小人。用她的话来说,柿子专挑软的捏,说的也正是自己少爷这种行为。
所以当司徒墨言要她把苏沐带到富春苑之时,她心里着实是有些不情不愿。
按着老侯爷来信上所说,景帝知晓自家少爷与苏公子的关系过于亲密之后已经是大发雷霆,如今再相约往那烟花之地跑,不是明摆着大无畏往景帝的刀口子上碰么?
她只是个身份低微的侍婢,至今还未能练就到自家少爷那种不畏生死的境界。
不多时,司徒墨言已经收拾完毕准备往富春苑出发,丫丫依旧低头站在门口一副扭扭捏捏的模样,这可把严装待发的司徒墨言气了个火冒三丈。
“莫非这么点小事还要让本少亲自出马不成?颜丫丫,不要告诉本少你连这么一点小事都办不好?”
看着自家少爷阴沉着脸一步步向自己逼近,丫丫心慌之余,也是左右为难。不过鉴于自家少爷被流放冀州的前车之鉴,丫丫决定还是拯救一下自家少爷总是脱线的智商。
仅仅偷拿了一副画便被流放冀州,难道如今带着苏公子往那烟花之地跑不会死罪难逃?
这样做的后果,绕是她只是个小小的侍婢,已经能猜到。
这样一想,丫丫暗地里更是直接鄙视起了自家少爷的智商。
“现下冀州气候尚且寒冷,苏公子今日总是体虚嗜睡,不易做过多做走动,以免寒气侵入体内。”为了证明自己所说的全部属实,丫丫还暗中推了一把与自己一起侍奉苏沐的那个小丫鬟。
“颜儿,你说是不是这样?”
那个叫颜儿的小丫鬟徒然一愣,终于也在丫丫的眼睛眨得快要抽搐的时候回过了神,“苏公子这几日确实是有些体虚嗜睡。”
见颜儿如此上道,丫丫心中一喜,急忙对司徒墨言颇为得意地笑了笑,“少爷这下可以相信奴婢说的话了吧?”
司徒墨言挑眉,抱着手臂凑到丫丫面前似笑非笑问道:“到底是你是大夫还是本少是大夫?”
司徒墨言一语道破,丫丫后知后觉,终于颓然低下了脑袋,“少爷您是大夫。”
早知道这理由如此蹩脚,她就应该另寻一个。
“那还不麻溜滚?莫非还让本少再说一边。”
鉴于丫丫这种班门弄斧的行为,司徒墨言心中甚是鄙视。不过碍于富春苑那边情况危急,司徒墨言也不敢再做耽搁,披上斗篷便急忙便往门外走,“本少不会给你过多的时间,一炷香之后,我要看到夫人站在本少的面前。”
说完,司徒墨言突然像是想起了些什么,脚步略微一顿,低声笑了一声,“不必给夫人细说什么,就说本少今日突然心血来潮,带她去富春苑喝花酒。”
司徒墨言知晓苏沐言行谨慎,直接邀她她未必会乖乖就范,所以他才斗胆出此奇招。
他需要的,就是这样出其不意的效果。不伪造成苏沐毫不知情的情况,那些人未必会轻易上当。
可丫丫本就不明白自己少爷非要把苏沐邀到富春苑的原因,现下听自家少爷这么一说,为难之际,更是惊愕得瞪大了眼眸。
喝花酒?这样的话要让她怎么对苏公子说出口?
……
虽是不情不愿,丫丫终究是扭扭捏捏把苏沐带到了富春苑。
不过她可不敢直接对苏沐言明自己之所以要带她来富春苑的原因,不过是自家少爷突然心血来潮,想带她出来喝花酒。
她只是含含糊糊地对苏沐说自家少爷有事邀约,苏沐心下虽有怀疑,但也经受不住丫丫的软磨硬泡,只得跟着她出了门。
这样的结果,便是到了富春苑的门口,苏沐突然问起她为何这邀约之地会是烟花场所,丫丫支支吾吾片刻,依旧是找不到任何合适的理由。
天晓得自家少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