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比成都冷得多,你每晚可以涂抹一些在膝盖上。”
成青云并没有推辞,拿过药瓶,放入袖中。
两人一同入了城门,成青云便见秦慕铮依旧在原地等候着。风雪那样大,他却站在城门口不远处,恪尽职守地看着成青云。发现成青云身后的成青岚之后,脸色稍稍沉了沉。
成青岚停住脚步,将伞递给成青云,“我的马车停在街角……”顿了顿,远远地看了秦慕铮一眼,说道:“你先回去吧。”
成青云有些不舍,轻轻地点了点头,钻入了马车。马车内温暖怡人,她立刻褪去披风,靠近温暖的火炉,端正坐好。
“青云,”成青岚的声音传了进来。
成青云连忙掀起车帘,看着他。
成青岚脸色微微暗沉,只是轻声问道:“你可还记得答应过我的事情?”
愣了愣之后,成青云心里微微沉了沉,丝丝愧疚和矛盾,似千万缕丝线一样,纠缠而上。她迎上他殷切而深邃的眼睛,缓缓地点头,“我记得。”
一瞬静然,成青岚冒着风雪而立,似就等着她这句话。他舒展眉头,轻笑道:“如此就好。”
秦慕铮策马上前,向成青岚行了礼,便吩咐车夫行驶马车。
粼粼而行的车马缓缓消失在风雪之中,成青岚也并未多做停留,径直离去。
马车内,成青云心乱如麻,片刻后,又安心下来。
从城南穿越到城北,花了不少的时间,成青云下了马车,辞别了秦慕铮,便回了院子。
胡柴这两日似身体不爽,成青云便让他留在宅子中休息,也不必时时刻刻都守着她。回到院子,便担忧起胡柴的情况,想了想,还是打算去看看。
她走到胡柴门前,听了听房间中的动静,似乎听到些轻微的响声,便敲了敲门。
“胡柴,你在吗?我进来了。”成青云说道。
房间内的动静声忽而变得凌乱起来,随即胡柴慌忙应道:“在,我……稍等一会儿,我……”
成青云蹙眉,隐约觉得胡柴有些不对劲,她贴着房门听了听,却闻到一股纸燃烧的气息。她狐疑地问道:“胡柴,你房间里有什么东西着火了?这可是卫则风的院子,要是被烧了,他会找你拼命的!”
清婉听到动静,连忙走了过来,“什么东西烧了?胡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整天了,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她脸色微微一变,“不是房间着火了吧?”她骇住,立刻上前推门。
刚刚推进去,门便开了,清婉险些扑了一个跟头,胡柴伸出强健的手臂,抱住她。
清婉愣住,脸顿时大红,伸手将他推开,想要骂人,又忍住。
“胡柴,你在烧什么?”成青云问道。门一打开,房间里的气息更清晰了,她直接进入房间,胡柴也来不及阻拦她。
房间里烟雾弥漫,熏得人看快要窒息,眼睛也有些微微刺痛。
环顾一周,成青云终于在房间角落里发现一堆燃烧过的灰烬。她蹲下身,看着那堆还未完全熄灭的灰烬,问道:“你在烧纸钱?”
那灰烬并没有被破坏,燃烧过的纸钱还保存着完整的形状,一眼便能看出来。
胡柴有些慌乱,僵硬地点点头,“是……是啊。”
成青云眯了眯眼,“你给谁烧?亲人吗?”
“是,”胡柴重重地点头,“今日是我父亲的祭日,所以我为他烧些纸钱。”
“你烧纸钱到外面烧啊,”清婉被呛得轻轻咳嗽,“这屋子被熏得到处都是烟,好呛人,而且也很难散……”她走到窗前,将窗户打开,通风。
烟味散了些,成青云看了胡柴一眼,他脸上的紧张和窘迫依旧未散,也不知是否是烟熏的,他脸色有些发白。
成青云转身,发现案几上放着香炉,炉中有香灰,灰里插着三支正在燃烧的香。
“果然是在祭拜,纸钱和香烛都准备好了,可是……”成青云话音一转,“灵位呢?”
胡柴摇头,“一切从简,并未准备灵位的。”
成青云看着案几上洒落的些许香灰,香灰上明显有一处长形的痕迹,明显是灵位在此摆放过的痕迹,不过,或许灵位被胡柴收起来了。
祭奠父亲,为何不能光明正大地祭奠,反而将门房关起来?为何,在被人发现之后,将灵位匆忙地藏了起来?
成青云有意无意地用手指轻轻地敲了敲案几,胡柴目光落在她手指之上,随后脸色骇然大变!
他发现了那香灰上灵位留下的痕迹!
成青云不动声色地看着他,却见他蹙眉之后,快速垂头,将眼底的情绪完全掩藏遮蔽。
窗外白雪纷纷,细碎飞扬的雪,将淡淡的天色映衬得斑驳阑珊,房间内晦明晦暗,越发显得低沉。
风灌进来,吹得清婉一个激灵,捂嘴打了个喷嚏。这轻柔秀气的声音似将胡柴从入定之中惊醒,他垂首,将窗户关好,对清婉说道:“我这屋子冷,你还是回自己房间吧。”
清婉也没多在意,只说自己还有针线活要做,便出门离去了。成青云暗中将胡柴房间环顾一周,也没什么发现。况且,胡柴与她的情分,她关心多于猜忌,便也没过分追究。
“最近天干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