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舟本就已因荀慧欣母子三个的打骂和恶『毒』挤兑,而攸地冷得缩成了一团的心,随着夏舒权这一番话,一下子更是冷到了极点。忽然就想到了前天晚上司徒玺跟她说的话,‘如果他们真在乎你这个『女』儿,他们首要考虑的,就不该是他们的面子,也不该是他们有可能会发生也有可能不会发生的不幸,而是你是否过得幸福快乐!’眼泪差点儿就忍不住夺眶而出了。
她原以为,父亲是男人,看问题的角度要全面一些,至少也该比母亲理智一点,所以打算诚恳的跟父亲谈一谈,将那天她跟司徒玺说的那一番话,也再说给父亲听一遍,让他知道她一定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却没想到,父亲比母亲还要绝,竟然连‘就算你死在外面,夏家也不会再管你’这样的狠话都说出口了!
可是心伤心冷之余,她还是忍不住想为自己辩驳一番,还是忍不住想跟一家之主的夏舒权,说说她已在心里憋了好久的心里话。
她上前几步,腰背笔挺的跪到夏舒权面前,语速极快的说道:“爸爸,就算现在您和妈都生我的气,有些话我还是要说!虽然说婚姻并不仅仅只是两个人的事,更是两个家庭的事,但说到底最主要的是还是与两个当事人息息相关。我之前就跟妈说过,我之所以坚持要跟顾明川离婚,并不仅仅是因为他出车九了,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觉得他心狠,心机深,如果我再跟他生活下去,总有一天会被他吃得连骨头都剩不下。我在心里告诉自己,无论怎么样,这个婚我也是离定了的!”
“但在办手续的前两天,我即便抱着这么坚定的信念,在回来听了妈的一番话后,我还是忍不住动摇了。我告诉自己,你们都是我血浓于水的家人,你们有困难了有需要了,我怎么也不可以袖手旁观,哪怕是要因此而跟我深深厌恶的人过完余生,哪怕是要帮自己的丈夫养别的『女』人生的孩子,哪怕……”是要因此而放弃她心里真正想要共度余生的人!
“我甚至都打定主意,第二天就回那个此生我都不想再踏进半步的家去……”
她的声音终于忍不住哽咽起来,『情』绪也渐渐『激』动起来,“可是就在那天晚上,我却在一家饭店,偶然遇上了顾明川和他那个『情』人极其母亲。顾明川为了讨好『情』人和未来的丈母娘,无所不用其极的诋毁我们家尤其是诋毁妈妈。他告诉『情』人,说他早就想离婚了,正是因为妈妈把结婚证和户口薄藏了起来,所以才没能离成的,他无耻的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妈妈和我的身上,指责我们母『女』两个合演了一『处』双簧。他那副无耻的嘴脸,让我忽然觉得自己愿意委曲求全的跟他再过下去是多么愚蠢的行为!正是因为又一次看清了他的无耻,我才会前所未有坚定的跟他离了婚!”
“爸爸,撇开您其他的立场都不谈,您只单纯站在一个父亲的角度上看,您觉得他这样的男人,够不够无耻,又值不值得您的『女』儿托付大后半辈子?如果这样您都还觉得值得,那么我无话可说,我……”
“所有你的这些废话我都不想听,我只知道,我先是夏家的家长,之后则是新海的副市长,最后才是一个父亲!”夏舒权铁青着脸,忽然出声打断了她,“我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你丢了我的脸,丢了我们夏家祖祖辈辈的脸,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夏家也没有你这样丢人现眼的『女』儿,你给我滚,马上滚!”
说来夏舒权一开始并不是很生气的,他对自己这个二『女』儿,一向忽视的时候居多,关注的时候居少,她过得好与坏,他其实根本就没认真想过,只是觉得她都那么大的人了,该怎么过『日』子自己心里一定有数。他之所以会这么生气,很大一部分原因,其实是来自于顾明川。
他不会忘记,前天他找到顾明川时,他那副表面看起来虽仍恭敬有加,其实却不敬至极的言语,‘小舟她坚持要离婚,我只有尊重她,您与其在这里跟我浪费口舌,还不如回家找她说来得直接’。
他预感到顾明川一定是找下比他更有力的靠山了,所以对着他才敢这么有恃无恐,当即就气了个半死,不由深深后悔起自己当初对这条“白眼狼”的指点和栽培来。连带的对将这条白眼狼引进他夏家家门的二『女』儿也深恶痛绝起来:你还好意思在我面前说他无耻说他不值得托付后半辈子,当初明明就是你自己拼死要跟着他的!
这样一想,他对着夏小舟自然不会有好脸『色』,他甚至恨不能从来就没生过这个『女』儿!
夏小舟说了那么多,原以为就算一时半会儿间不能劝转夏舒权,至少也能让他稍微消消气,稍稍找回理智,也就顺势借坡下驴不再提赶她出夏家的事了。
谁知道她说了那么多,他却还是要撵她滚,而且口口声声说她‘丢了夏家的脸’,悲愤『交』集之下,终于也火了起来。
她猛地站起身来,冷笑着一一扫过在场每一个人的脸:“你们嫌我丢了夏家的脸是假,怕将来没有了靠山才是真吧?我就不明白了,明明到了后来,就是顾明川也迫不及待想离婚,而且那个『女』人的肚子都已经四个多月了,为什么你们还是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身上?你们也不想想,如果他不愿意,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