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沉鱼已站在他身侧,扶住了老人家不断颤抖的身体。
姜敏看了一眼粉雕玉琢的姜沉鱼,感觉到对方身上娉婷优雅的气质,心情更是不爽,昂起头道:“当然不行,我爸又不是开慈善堂的。”
姜斌太太冷笑道:“是啊!我家可不是慈善机构,更何况学校不是也有学生宿舍?姜沉鱼既然学习好,学校有一等奖学金给她,不会连学生宿舍都住不起?”
说着她鄙夷地看了一眼姜沉鱼,少女的面容却显露出她从未见过的镇定之色,白玉芙蓉的面颊带着一种古韵,看得妇人心中不爽,她最不待见这个少女长得比自己的女儿漂亮,学习也比自己女儿好。
这可是一个小扫把星,父亲失踪,母亲卧床不起,那她怎不去死?
至于,那个活死人,住在哪里不是住?
老姜头哀伤地想起后院里的儿媳,如果失去了房子,就像失去了主心骨一般,这连忙苦苦哀求道:“姜斌大侄子,这院子可是我家最后的资产,能不能宽限一二日?”
“别叫我大侄子。”姜斌翻了个白眼,“宽限?难道两天能筹上钱?”
“已经欠了大半年,还是还不起,又想死乞白赖的住着,你们也太不要脸了吧?我用这两万多块买你们家这个破院都嫌亏大了呢。”姜斌老婆冷言冷语。
“不错,如果我是你们,就立刻卷一张破席子出去住。”姜斌抽了一口烟,冷言冷语。
此刻,姜沉鱼眸子淡然的看着这一切,她的沉静与周围格格不入,目光平静如水。
今日的种种,与十年前的一幕没有任何的变化,就连对话也没有改变丝毫。
姜斌太太接着不屑一笑,“老姜头,你那个叫姜沉鱼的孙女长得不是特漂亮嘛,这年头漂亮可是资本啊!还不如让她出去卖啊!现在坐台小姐也挺能挣钱的,上学又有什么用啊?还不是一样交不起上大学的学费。”
姜敏用手掩住樱桃小口,嗤的一笑,如果姜沉鱼当了坐台小姐,那真是让学校的老师们大跌眼镜。
忽然,姜沉鱼冷冷看她一眼,姜敏居然觉着身上一寒,立刻笑不出声来。
姜沉鱼的气质是清纯的,但她身上居然有种上位者的气势,让姜敏莫名感觉到一丝惧怕。
但是为何要害怕这样的少女?姜敏又挺了挺胸膛,做出高傲的姿态。
“你……”老姜头听到这些气得鼻子呼哧呼哧,这人居然这么说他的孙女,当初自己儿子在的时候他们一个个都跑来巴结着,现在儿子失踪了,居然跑来落井下石,家里已什么都没有了,他们还不放过自己,他们嘲讽自己没有关系,但是不能嘲讽他的孙女。
他拿起了斧子大喝一声,“一群混账东西,你们休想要我住的地方,给我滚!”
“死老头,别不识抬举,我和派出所的所长可是哥们,如果你还不搬走的话,我可要强制执行了啊!”姜斌眼珠子猛然一瞪,颇有气势。
“你敢?”老姜头捏紧了斧子,目光赤红。
“爷爷。”姜沉鱼已经拉住了老姜头,慢慢摇了摇头。
“小鱼儿,你……”老姜头不明白为何孙女要拦阻自己。
“爷爷,相信我,我们离开,房子给他们。”姜沉鱼美眸潋滟,神情冷淡。
“哟,小蹄子还挺聪明的,一家子赶快卷铺盖席子滚出去吧。”姜斌太太笑得恣意张扬。
姜沉鱼面无表情,缓缓开口说道:“要我们搬走可以……不过搬走需要时间。”
姜斌冷笑道:“可以,三天时间,必须搬走。”
“三天,我知道了。”姜沉鱼面容微微冷峻,扶着祖父一步一步走入屋内,眼眸深处带着淡淡的冷然。
她已想起了十年前,一家人被姜斌强行驱逐出去的情形。
彼时,爷爷一直与对方对峙,闹得不可开交,但姜斌很快就叫来了警察,因为有借条做证据,姜斌又与村长和官场上的人有关联,最终自己一家人被人强行逐了出去,在推搡的过程中祖父被弄伤了腿脚,老年人的骨质有些疏松,伤筋动骨一百天,他们的生活更加艰难。
也是从那个时候,她接受了章歌的救助。
从此,她被章歌的温柔的假象所迷惑。
至于后面的事情,姜沉鱼眼里的思索稍纵即逝,心中分析的非常透彻。
她很清楚后期院子是要拆迁的,据说拆迁的补偿金额很高,看来姜斌是通过某些渠道,知晓这个先机,半年前就用计策把自家院子给占了。
姜斌卖了院子,有了这一大笔资金后,做了房地产的投资,混得风生水起。姜敏也被送出了香港读书,甚至于嫁给十强企业的CEO,镀了一层金后,风风光光的衣锦还乡,从此村子里每家每户都以姜敏为榜样,教导孩子要像姜敏一样出人头地。姜沉鱼也始终没有忘记,姜敏看到自己那不屑的眼神。
最初姜沉鱼竟天真的以为这些亲戚只是运气好,虽然羡慕却也认命。
但是现在,她从对方的面相来看,这些人绝不会因为同情才会借钱给祖父,而是他们早有图谋。
不过,这一次,他们的发财计划恐怕要落空了。
机关算尽太聪明,不管是谁,她都要让他们付出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