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他了。
不对,应该说,她从来就不认识他。
“不……不要这样……”
“不要?”他恢复了那玩世不恭的笑容,这一点,和李丞汜不一样。
李丞汜不会这么笑。
她心里忽然升起了一个一样的感觉。一直以来,她知道梦郎和李丞汜很像,在李丞汜还没出现的时候,她就在梦中和梦郎深入交流过了。
见到李丞汜的第一眼,她就确定李丞汜是她梦中的郎君。
因为一样的容颜。
但——
如果不是呢。
凭借着一样的容颜?有没有可能,其实根本不是一个人。
“放开我!你放开我!”一瞬间,邹桔好像明白了什么。她开始死命挣扎起来。手被制住,腿也不闲着,她奋力蹬着身上压着她的男人,他的唇开始在她的身上肆意,这样的粗暴,不是她梦中温柔的郎君,她崩溃大哭,不知道这个噩梦何时清醒的时候,对方停止了动作。
他翻身从她身上下来,躺在一边。
逃过一劫的邹桔搂紧了被子,缩在一边。
却见那施暴的人已经慢吞吞地爬了起来,耙了耙乱糟糟的头发,看了一眼她,苦笑道:“真可怕,我居然对你下不了手。”
见她还是一脸惊恐,他伸手过来摸了摸她的脑袋,“别怕……我不会欺负我的媳妇……”
见她脸颊的眼泪,他伸回手,低下头看了一眼,又说道:“这么爱哭,以后被人欺负可怎么办?”
他笑着,声音却慢慢低落下来。
玩世不恭的表情不再,暴虐横行的样子也不再。
他坐在床头,最后慢慢消失。
砰——
一声不大不小的声音,足以让邹桔从梦中清醒过来。
这个梦,和以前的每个梦一样,真实到可怕。她的手腕,还有被束缚的痕迹,内裤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脱掉,衣服也卷到了白花花的腹部。
似梦,也非梦。
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深吸了一口气,才走到厨房准备给自己倒杯水。
压压惊。
人最怕噩梦成真。但对邹桔来说,每一次的噩梦,都逐渐变成了真实。
噗——
安静的室内,忽然有了异动。
她猛地回过头,发现这个声音,包括现在那个声音是从李丞汜的房间发出来的。
有小偷?
这是邹桔第一反应。
她捡起旁边铁塔留下的棒球棒,踮着脚尖偷偷拧开了李丞汜的门。
门内,有一盏暗淡的灯点燃了整个漆黑的房间。
李丞汜捂着胸口,一脸惨白地盯着她,“你干什么?”
她留意到他的唇角有红色,几步跨了过去,却发现,李丞汜的胸口也是血迹。
“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老毛病犯了。”
“什么毛病?你都吐血了,我们,我们去医院。”
大半夜,李丞汜被邹桔火急火燎送到了医院。
医院检查是急性胃炎引发的上消化道出血。
邹桔吓了个半死,直到医生说没什么大碍了,她才松了一口气。
“你还疼不疼?”
李丞汜显得异样的平静,看邹桔忙得团团转,跑上跑下的办手续,一直没说话。
“你是不是很难受,我去给你倒点热水?你现在还想吐吗?”
离开的身体,被准确无误抓住了手腕。
“邹桔。”
“嗯?”
邹桔回头,看了看自己被握住的手腕,李丞汜的力气有些大,她一时之间挣脱不开来。
“你有什么事情吗?疼了吗?”
李丞汜握着的手,慢慢松了开来。
“没什么。我想睡一会儿。”
“好。我在这里陪着你。你有什么事情就叫我,我一定立刻就醒。”
“嗯。”李丞汜点了点头,却没有再看她一眼。
他闭上眼睛,似乎睡着了。
第二天,邹桔醒来的时候,见到的是朱丽手中的刀麻利地削掉苹果皮,见她醒来,她冲她笑了笑,“醒了?”
邹桔从床上爬了起来,回忆到昨晚上的惊魂一幕,“他……他怎么样?”
“放心吧,没问题。”
朱丽把苹果一分为二,一半给了邹桔,一半留给了自己。
邹桔没有胃口,旁边病床的人已经不见身影。
“他,他去哪里了?”
“去干男人早上应该干的事情。”
邹桔不明白,“那是什么事情?”
朱丽翻了一个白眼,“晨/勃啊,撸啊撸啊,随便你怎么说都可以。”
“……”
李丞汜和铁塔结伴进来的时候,发现房间的气氛有点怪。
邹桔的目光,若有若无地往他的身下盯?!
她又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李丞汜蹙眉,目光落在一边咬着苹果无辜脸的朱丽身上,“出什么事情了吗?”
朱丽咔擦一声咬掉苹果,“没什么呀。对了,老大你觉得怎么样?”
“没什么问题。”李丞汜又看了一眼邹桔,她低下头,眼神飘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