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真是对不起,系统……”
“或者你向上级请示,马上。”
“先生……”
“否则我让整班机的人都无法起飞!”
“您稍等。”
唐宁在飞机起飞前50分钟赶到机场,又花了十分钟与出票处理论,眼看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一向温润绅士的他,也不禁用了最暴力无礼的威胁。
终于在离飞机起飞还有30分钟的时候,航空公司帮他出了票。
他连谢谢都来不及说,抓着票便往安检处跑去……
在飞机上坐定,唐宁的情绪稍稍平静。他将双手深深插入头发里,将头埋在膝盖里,眼前挥之不去的都是她离开时的背影--那样坚决、那样凛然、那样孤单。
“你早就决定了,却陪着傻呼呼的我演戏。”
“蔓蔓走的时候,我无论如何也赶不上飞机;而这一次,我终究还是赶上了,是不是,我和你的结局,终究会好过与她的?”
唐宁低声自语着,心里却是一阵一阵被撕扯的疼痛--比苏蔓离开的时候,更甚。
法国。
“听说那位少爷当天就从京城飞回J市了。”selina陪夏千语在医院建立孕妇保健卡,当然也没有放过唐宁那边的消息。
“恩。”夏千语轻应了一声,没做任何表示。
“回J市后,去了公司、去了公寓、去了Gary家里,然后又回到公寓,已经三天没出门了。”selina继续说道。
“恩。”夏千语的情绪仍没有什么变化。
“京城的项目,第二轮股权转让的股东大会已经开过了,傅陵只能代表传奇股东的三分之一,既不能代表全体股东、也不能代表法人,所以这约,没签下来。”selina盯着夏千语,继续说道。
直到此时,夏各语的脸上才有了些微的变化。
“所以,是你出面还是唐宁出面去办这件事呢?我觉得Gary也很犹豫。”看见夏各语千年不变的脸终于有了表情,selina不禁长长的吐了口气,脸上的表情带着几分得意--我就不信你这丫头,还真是六根清静了。
“不是犹豫。所有项目,不到最后影响全局的时候,他都不会出面。”夏千语淡淡说道。
“所以呢?”selina看着她,等她的决定。
“唐宁会去处理,只是需要一些时间。”夏千语说完后,看了selina一眼,轻声说道:“他知道我最看重的是什么。”
“你也够自信的,你都把人家给甩了,还相信人家会为了你的看重,强忍悲伤继续工作?”selina冷笑一声,对她的自信不置可否。
夏千语的眸光微微黯淡,半晌之后,拿起电话给孤儿院的小莉打了过去:
“小莉,我是千语。”
“帮我带句话给唐宁……我在世界的任何地方,只有知道他好好的,才会放心。”
“是,就是这句话,他会明白的。”
“别说我今天联系过你,他问起,就说是我走前和你说的。”
“小莉,别劝我,其实我为什么要走,你和小强应该最能理解--我……不敢。”
“或许吧,不知道,我在医院,不太方便,先挂了。”
*
放下电话,医生在喊夏千语的英文名字。夏千语用力吸了口气,克制着涌动的情绪,拿了保健本往里走去。
她的话,唐宁应该能听得懂吧?
若在平时,当然听得懂。只是因为她的离开,将自己封闭在家里三天的他,还能听懂吗?
夏千语其实并没有十成的把握,可她还能做什么呢?
夏千语的眸光轻转,莹亮一片,会难过、会心疼、却没有后悔。
“胎儿现在还在胚芽阶段,听不到胎心。”
“胚胎发育良好。”
“注意饮食规律、情绪平稳,保持适当运动,生活作息不需要太大的改变。”
“……”
在六年前,selina的每一次产检,都是她全程陪同,对于流程和医生说的这些,虽然已经陌生,但很快就找到了过去的记忆,对于记录上的每个指标代表了什么意思,一下子就重新熟悉了起来。
“以前每次都给Gary写孕检分析报告,看来还是有用。”拿回孕检手册,夏千语笑笑说道。
“你和Gary一样,是个没心的人。”selina瞪了她一眼,一脸的无奈。
夏千语微微笑了笑,并不反驳她的话。
selina以为她至少会给傅陵打电话,给傅陵法律授权,再去处理汤氏的收购。但她没有。
她不知道夏千语是想借这件事让唐宁快速恢复,还是真的已经将全部的事情放下。
“安安,你去上班,不用管我。”唐宁没有接安安递过来的水,仍在书房忙碌的找着什么。
“唐总,这些书你都翻过三遍了。”安安看着唐宁一直反复清理这些书,一直沉静着、平静着,不烦不燥的样子,心里只觉得压抑得难受。
“恩,我觉得我好象忘了些什么事。”唐宁抬头看着安安说道。
“千语姐的邮件是怎么说的?”安安试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