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为了儿子不让妻子生孩子的男人、一个表面宠爱自己的妻子,却在她的利用价值失去后,却粗暴得动手的男人,无论落到什么地步,都不值得人同情。
更不值得人尊敬。
那么……千语呢……
唐宁抬头看着医院这一片让人心生冷意的白,心里不由得一阵激凌。
不行,他不能让夏千语这样继续下去。
爱情、婚姻、相守,都不重要。
是的,他要她好好的、幸福的、温暖的走下去,哪怕她再多的不理解、再多的排斥,他也得让她改变。
所以……
自己决不能变得和她一样。
唐宁拎着公文包的手微微发紧。
在他走近站着四个保镖的病房门口时,整个人慢慢放松了下来--先谈汤氏的事情,他和千语的事,他对自己、对千语都该有信心。
“我是唐宁,约了汤老爷子。”唐宁主动出示了自己的身份证。
一个保镖接过去仔细核对后,又拿出一个类似于火车站里安警用的机器,将身份证插进去校验后,才又重新还给唐宁。
这样的谨慎与严格,倒比唐宁进市委大院还难。
“唐先生,请进。”保镖挥了挥手后,守在门口的镖让开一条路,检查身份的保镖做了个请的手势。
“谢谢。”唐宁微微笑了笑,敛起心神,拎着公文包大步往里走去。
门外的几个保镖对视了一眼,都被唐宁进门前的那个笑容,弄得有些片刻的失神。
病房里,汤加臣并没有如唐宁想象中的那般躺在病床上,而是穿着缎面的中式衬衣和褂裤坐在病房专设的办公桌前,看起来精神不错。
“唐宁?”汤家臣淡淡然然的看着他,也没示意他坐下。
“汤老。”唐宁微微笑了笑,走到汤家臣的办公桌前,优雅的将手伸在汤家臣的面前。
“你代表夏千语,还是代表传奇资本?”汤家臣的目光从唐宁修长的手指上轻轻扫过后,淡淡问道。
“其实无论我代表谁,远来是客,汤先生是企业名家,这基本的礼貌想来还是应该有的。虽然您年岁大过我许多,但生意场上只有交易、没有前辈,您说呢?”唐宁的手依然伸在他的面前,脸上清浅而温润的笑容,从容而优雅。
汤家臣的眸光微转,从他的脸上转到他的手上,轻轻苑尔之后,伸手也他轻轻一握、随即松开。
“我代表传奇资本,与汤老聊聊汤氏股份的事情。”唐宁微微一笑,拉开身边的椅子坐了下来,然后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汤家臣:
“去年的时候,我们和夫人谈过收购汤氏10%的股份,后来不知何故,夫人回的邮件告知,汤氏只同意转让5%,所以合作就此搁置。”
“但我们对汤氏的兴趣一直不减,听闻汤氏内部股权动荡、流通市场消息混乱,这让我们感到很心痛,我们认为,汤氏现在需要一些外部力量及资本,而传奇资本正好是适合汤氏的力量和资本,您以为呢?”唐宁边说边看着汤家臣的表情,却发现他不动声色的功夫,与顾止安的水平也差不离--他是什么也看不出来。
“要20%?”汤家臣冷冷问道。
“是的。”唐宁点头。
“你知道20%对于汤氏来说意味着什么吗?”汤家臣的声音更加冷了。
“意味着第二大股东。”唐宁微微笑了笑,眸光淡淡的,并不觉不妥。
“我凭什么会让一个外人、或者说外部资本成为汤氏的第二大股东?年轻人,你的胃口太大了。”汤家臣啪的一声合上手中的文件夹,放在桌上后,推回给了唐宁。
“汤老,您不觉得,外人有时候比家人更可信吗?”唐宁轻瞥了一眼被汤家臣推过来的文件夹,沉声说道:
“汤氏股东共8人,其中汤老与您的兄弟姐妹共4人,您的妻子1人,儿子1人,还有2人为非汤氏成员。”
“现在您儿子去世,股份是给您的前妻还是现在的妻子,我们外人当然不知道,但您的前妻和现妻,都在为汤哲手上的股份而有所动作,您比我更清楚。”
“至于您的兄弟姐妹们,早已联合起来。他们与媒体勾结,放出您与妻子不和、甚至家暴的信息,导至企业在股民和市政的形象下滑,股价下跌,市政对汤氏也有了更多的疑问。”
“我相信他们应该不会单纯是关心你们夫妻关系如何,而是对你们夫妻手中的股份有兴趣,特别是您的--汤氏董事长这个位置您坐了30年,他们也想轮流坐坐,这也正常。您说呢?”
唐宁温润低语,却正说中了汤家臣的痛处--为什么他一直不出院?就是怕出去被人逼宫。
现在病中,他们再过份、再放肆,也是不敢闹到医院来的。
“他们再怎么闹,我们还是兄弟。更何况,汤哲的事情,是你们一手促成的,我更不可能将股份转给你们。所以……请回吧。”汤家臣冷声说道。
“你重权在握的时候,他们况且不把你当兄弟;不知道您不是公司董事长后,他们还会不会将您当兄弟。”唐宁微微笑着,看着汤家臣说道:
“既然我代表传奇公司来和您谈汤氏的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