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这也是在威胁我,是不是?”唐宁低头失笑,声音里却带了哭音。
“是。”夏千语看着他,浅浅的笑着,声音很轻,语气却是沉静的笃定。
“我知道了。”唐宁轻轻点头。
“你好好考虑开庭要怎么配合,如果因为你而影响了整个计划,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夏千语用力抽回自己的手,看着他沉声说道。
“我知道了。”唐宁还是只有这句话--除此之外,他还能说什么呢!
“我先走了,今天订婚礼。”夏千语慢慢站了起来--虽然威胁他不许认罪,但终究还是不忍说是结婚。
他的脾气……
其实她也是拿不准的。
唐宁看着她的手,一点一点的抽离自己的手掌,心里努力想说服自己:她是夏千语,爱上她,就得接受她和别的女孩的不同。
可眼圈却是红了又红、想说话的声音哽咽难言,其实是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谁又能如此大度,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别嫁他人?
偏他成长在充满温暖和爱的家庭里,他的世界在24岁以前,全部被爱浸润着,这样的男孩,如何能真正理解,千语对于恩情与目标的选择、如何能真正释怀千语对爱情与婚姻的轻漫。
是的,他不理解、不接受,却又只能理解、只能接受。
“千语,我爱你。”
看着夏千语慢慢转身、缓缓离开,唐宁终于还是选择接受这个结果--如果他的爱,还能让她在如此的轻漫中,感受到多一些的温暖,他愿意。
“我知道,我先走了。”夏千语停下脚步,轻声回应后,快步离去。
“夏千语,为了我,给自己多争取一些机会,好不好?”唐宁大声喊道--是为了他,不是为了她自己。
因为他知道,为了她自己,她能做出任何放弃的事情。
只有他,或许还是她的牵挂。
他知道。
“好。”夏千语边答着,边往外走。
“你从来都说话不算数,要我怎么信你……”唐宁自语着,颓然转身往回走去,红腥的眼底,透出心底钝钝的痛。
“千语……”
“上车!”
一直在车外等的陈茵,看见夏千语出来,真准备迎上去,却被安安拉了回来:“她现在不需要耳边有任何声音。”
“可是……千语姐哭了。”陈茵的眼圈也红了。
“你以为她真的铁石心肠吗……”安安吸了吸鼻子,将陈茵塞进车里后,转头对后排的两位化妆师说道:“夏小姐换衣服和化妆的时间一共是30分钟,不要太复杂。三套礼服你们也看过了,最好化通用的妆,换衣服不需要换妆。我们夏小姐是急脾气,不耐这些。”
“这个……。”
“好吧。”
两个化妆师犹豫了一下,转头看着车窗外直直站着的夏千语,又情不自禁的点头。
透过大院的围栏,夏千语看到唐宁被两个警官挟着往院落深处走去,只觉得心一阵收紧的疼痛,却又在他回头的时候,立即转了身,快步走向停在旁边的车。
让他看到自己的冷静与理智,才是平复他情绪最好的方式。
“安安,30分钟能赶到吗?”夏千语看着安安问道。
“可以。”安安点头。
“走吧。”夏千语点头,看了一眼副驾驶的陈茵后,拉开后排的车门,利落的上车。
安安抬头,远远的看着回头看向这边的唐宁,眼泪刷的一下没忍住的奔涌而出。
在看见唐宁始终不肯回头后,安安用力的挥了挥手,又用力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照顾好夏千语的,唐宁才微微笑了笑,转身随着警官离去。
安安伸手用力的擦掉眼泪,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后,这才拉开车门上车,一语不发的发动车子,往教堂的方向平稳开去。
旁边一直将脸贴在玻璃窗上看着外面的陈茵,这时才回过头来,一双泪眼看着安安,抽咽了好几下才算忍住没哭出声来。
“我这几个月经历的,比我之前二十年加起来的还要多。”半晌之后,后排的夏千语已经换好礼服开始化妆,陈茵才又开口说话。
只是她以为自己的情绪已经平复,却不知道一开口,眼泪又流了出来。
“其实做伴娘的都要哭的,表示舍不得新娘出嫁麻,所以安安你别看我,我这是正常的。”陈茵嘟着嘴,轻哼了一声,兀自拿出化妆盒开始给自己补妆。
安安侧头瞪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上翘,淡淡的笑了。
好歹是千语的婚礼,她们做伴娘的怎么也不能哭丧着脸。
一切都很完美,安安穿着伴娘礼服,在市区将车开到时速90,而且还四平八稳,妥妥的30分钟赶到了布置得美伦美奂的教堂;
换好新娘礼服的夏千语,浅浅的淡妆,随意却不随便的挽发,点缀着两颗宝石发扣,美得不枝不蔓、又倾国倾城。
“新娘子到了。”
教堂外的宾客,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所有人的目光都往这边看来。
“不好意思,临时有个项目方案需要修改,晚了些。”夏千语拎着裙摆,边微笑着与宾客招呼,边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