芃贞贞吓了一跳，抬眼对上他幽深的目光：“干嘛？替你整理一下衣领而已。”
他松开她的手，低眸看了她一眼，淡淡说：“我自己来。”
“喔。”芃贞贞退开一步，转眼见从隔壁家纺店买好东西过来的妈妈，就站在门口的一排衣橱前看着他们，目光有些复杂。
纪冉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
芃暮清展开笑容，走近了，上下打量他：“真不错，我们纪冉啊，越发的俊呢。”
周遭服务员和路人不加掩饰的目光都没令纪冉动容。
他弯了桃花眼，说：“阿姨觉得好看，就买这套吧。”
芃贞贞撇嘴，总知道要先讨长辈欢心，心机boy。
纪冉换好衣服，从皮夹里取卡打算付钱。
收银员说，门口的小姐已经在他换衣服的空档付过钱了。
纪冉转头望过去，芃贞贞正扬着眉笑，见他看过来，对他快速做了一个鬼脸。
不加修饰，张扬的模样。
他摇头失笑。
这恰恰也是她最真实的模样。
晚上纪冉留在芃家吃饭，像聊家常一般，芃暮清随口提起纪冉的工作室。
前些日子，工作室和合作代理商谈妥的项目是个大项目，游戏运营公司名声越大，对游戏开发工作室帮助越大，到时候后期平台的运营推广都对工作室有相当大的造势优势。
芃暮清了解到情况，含笑点点头：“很难得，年纪轻轻就有这番作为。”
芃贞贞咬了一口酒酿丸子，搭腔：“就是说啊，这家伙贪心，说要报成考。”
“成考？”芃暮清微讶。
纪冉笑了笑：“就目前情况看，大约抽不出身去成考。”
芃暮清颔首，又问：“有钟意的姑娘没有？过了年也二十五了，是该考虑这方面的事了，阿姨看你老是一个人，心里怪难受的。”
纪冉摇摇头：“不急。”嘴角弯了弯，淡淡说：“这么多年都习惯了。”
芃暮清无声地叹气。
沉默了一瞬，芃贞贞抬起头终结这个话题：“对了，老大，明年是你的本命年，我是不是应该买些红内裤红内裤送给你啊？”
纪冉：“……”
吃完饭，芃贞贞送纪冉到门口。
夜幕里一片白茫茫，今天已经是b市降雪的第三天，似乎每年临除夕，总是要降一场大雪。
所谓的“瑞雪兆丰年”。
室内开着暖气，和室外的天寒地冻，简直冰火两重天。
芃贞贞没套外套，此时站在门口冻得手脚麻木，说话间，吐出一口白雾：“其实老大，真喜欢你的人，是不会在意你的学历的，如果她在乎这些虚头巴脑的事儿，也就不值得你去喜欢了。”
纪冉有一瞬的怔忪，低喃：“你说的没错，或许是真不喜欢我。”
“你说你那女神？”芃贞贞回味了一下，“这话怎么听着有些多愁善感啊？”
他笑了笑：“是啊，女神都没了，还不允许我多愁善感一下？”
“好吧，心疼你一分钟。”芃贞贞鼓了鼓腮帮，迟疑地说：“其实上回那女孩挺好的，干嘛非要执着于一个不爱你的人呢？”
纪冉看了她两秒，举例：“这就好比，让你放弃杨一凡，你会能做到么？”
“这怎么能一样呢……”芃贞贞嘟囔。
她和他之间经历了太多外人所不知道的事好伐。
“差不了多少。”纪冉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行了，进去吧，别冻着了。”
芃贞贞回到客厅。
芃暮清似乎有话跟她说，桌上的碗筷也没收拾，就站在玄关处等她。
“怎么了？”芃贞贞歪头看她。
“你跟纪冉……”芃暮清神情试探。
芃贞贞失笑：“想什么呢，妈妈？”
芃暮清拉着她坐到沙发上：“其实纪冉这孩子挺不错的，对你也好，也懂得照顾人，你们年龄差三岁，很合……”
“一点都不合适。”芃贞贞打断她，哭笑不得，“我跟纪冉只是纯粹的友谊关系，如果非要加点什么，那也只能是亲情，妈妈，我跟他根本没可能，我清楚这一点，他也同样清楚。”
芃暮清这才作罢：“好吧，大概是我会意错了。”
“妈妈……”芃贞贞踌躇了一会儿，决定跟她坦白，“其实，我交了男朋友，没告诉你。”
“真的？”芃暮清诧异，有些惊喜，“多久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没多久，一个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