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娘娘呀。”她没敢说出口的是:娘娘平日说话也娇气,可一到时候,不也能镇得住吗?
江意水虽然待她们客气,可她们自己得明白分寸。一旦自己都拎不清,那离死也不远了。
“现如今也不过都是一群可怜人罢了。”她摸着温热的茶盏,“命数也实在不好,三郎都答应替她们改一改规矩,约莫也就是这两天的事,却还是没能撑得到。再得等三郎下旨,只怕要多费不少气力。”
“那也是没法子的事。娘娘对她们也算仁至义尽了,往后怎么着也怪不到您头上,您就别想那么多了。要真静不下心来,还不如多想想小殿下呢,这样子人也开怀些。”她把语气刻意放得轻快,总算是逗得她一缕笑意。
天子崩,天下恸。
前头有薛崇镇着,进宫来哭灵的内命妇们,自然也得有人领头。
皇后报了病不出宫门,这事便理所当然地落在江意水身上。
“你身子重,若是撑不下去,千万别勉强,知道吗?”薛崇不放心地谆谆嘱咐,深怕她有个什么好歹,心里也实在忍不下去,“人死万事皆空,便是哭得再伤心又有何用!不过哭个两三声,还能真当是孝道不成?”
她忙止住他,“小声些,叫人家听到。”
他如今是越来越不装相了。
“听到又如何,难不成不是这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