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之后,程坤鹏终于开口,“诺诺,哥是不是做错了?爸的事,我就不应该去查?”
无需真相,也不会翻动风云。
所有人,都会平安平静。
正在叠衣服的手,突然顿住。
眼泪唰的就掉下来,忍了那么多天,在这一刻再也忍不住。
“哥——”
她突然痛哭出声,所有压抑的情绪,需要一个宣泄的通道。
哪怕她不说,程坤鹏却也知道了,警察曾经过来问话。
更何况,他的渠道,也会让他知道的很清楚。
被人当枪使,使的如此彻底。
程诺从小就被保护的很好,她大大咧咧没脸没皮,可她率真善良。
自私谁都有,错不在她。
程坤鹏伸手抱住她,把她揽进怀里,“不是你的错,你不用自责。要说真的错了,那就是哥错了,让你受委屈了。这次我听你的,如果你说算了,我从此都不再提,也不会再查。烂到肚子里,带到坟墓里。”
程诺哽咽,她彻彻底底的痛哭了一次。
哭的痛快,哭的程坤鹏只吆喝,“你有点数啊,鼻涕别往身上擦。”
他不说话还好,他这话一出来程诺泄愤似得往他身上噌啊噌,噌的程哥半点脾气都没了。
程诺哭好了,她吸口气,顶着一双兔子眼,狠狠的,“查,为什么不查!老头子死都死了,谁还拿他的话当圣旨!”
程坤鹏笑了,他伸手狠狠掐着她的脸,“不愧是我妹妹!”
……
会议室,散会时赵一玫拉住卓耀辉,“卓秘书,陈三少到底多久才回来?你看看这丫头见不到自己未婚夫憔悴成这个德性。”
猛然被点名,程诺抬起眼来,摸摸自己脸蛋,“我怎么了?不是挺好的吗?”
“是挺好啊,像被悔婚了。”赵一玫眯着眼睛。
程诺瞪她,“我这么天生丽质要悔婚那也应该是我悔婚才对。”
“嗯哼,”赵一玫哼哼声伸手收拾自己面前的文件,“我自然是不盼着你被悔婚的,这计划要是半途夭折了我可就亏大了。”
卓耀辉听着两人交谈,没有插话,直到赵一玫再问他。
男人才四平八稳的回,“三少在国外谈项目最长一次呆了三个月,这才出去没有一个月呢,程小姐不必担心。”
“是吗,出国谈项目!”赵一玫瞅着卓耀辉,可惜,她看多少次也不能从这张沉稳的脸上看出点端倪,索性直接说,“我前几天参加刘总的宴会,听他们席间提起,猜测陈三少是出事了,而不是去国外谈项目。”
“外界流言,不过就是流言。”卓耀辉不动声色看她一眼,“一玫总很关系陈氏集团。”
赵一玫看这样子是问不出所以然,她切了声,“我是想知道陈氏集团会不会被别人吞了,我要不要考虑再换个大树靠一靠。”
男人不置可否。
程诺是垂头不言。
去医院看周静容的时候遇上韩陈。
两人闲聊几句,程诺离开时到底没问出来。
不止是陈奕南,就是那个男人,这些日子她也再不曾见过。
没有任何联系,她也没有任何的,任何的理由去问询。
……
苏城政商两界风平浪静的不像样子。
齐景言看向坐在对面的女人,“宁小姐果然是好计策。只是,这陈家的这番动作也是够狠的,竟然半点风声不漏。”
“不漏风声对你不是刚刚好,不能明面上追究,只有暗地里的,你防御起来也游刃有余。”宁阅雯轻缀自己面前的茶水,她微微垂着眼笑,心情似乎很好。
齐景言眯眼看过去,这个女人垂头饮茶的姿势就像是一副仕女图,深透着古时女子的婉约秀雅,漂亮,雅致,若只看表面,真的应该用来收归家用。
适合做媳妇的女人。
可那也只是表面,接触过才知道这样的女人,简直杀伤力太强。
齐景言眸子敛了下,他想起那日里在一家会场看到程诺,她似乎瘦了一些,眼珠子显得更是大。
只是,生气上少了些许。
男人手指按在唇角,还是怀念那次在酒吧的相遇,她一扭头眼底的火苗烧的旺旺的,像是要将周围的所有人事物全都焚烧殆尽。
最关键是,他还真想再添一把火,想看着她,也把自己燃尽。
无法想象,那模样会有多美。
宁阅雯抬头就见到齐景言那副欲望勃勃的眼神,她哼笑声,“齐大少又想到什么了?”
“想女人。”齐景言毫不避讳的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