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这才急急忙忙的给苏紫虞打去了电话,“爷爷想见见你……和孩子们。”堂堂七尺男儿,竟然也哽咽到说不出话来。
接到电话之后,苏紫虞带着两个孩子跟着东方翼火速赶往京都。
“爷爷现在在哪里?”苏紫虞的声音已然沙哑,这些天,似乎有太多的事情发生,她有些适应不过来。
“爷爷在里面,他说想看看你。”欧阳美惠看着近两年不见的孩子,泪水直接滚了下来,尤其是在看见东方翼怀中的两个孩子,惊喜加悲恸,“先去看看曾祖父吧。”
苏紫虞点头,跟着东方翼抱着两个孩子便进入了重症病房。此时的裴老爷子已然没有了当年那份硬朗的模样,更多的是沧桑,满头的白发,显得整个人更加的苍老。似乎是生病的原因,整个人都已经瘦到皮包骨的地步,看着他这个样子,苏紫虞的内心,一阵难受。
“爷爷,我回来了。”苏紫虞哽咽,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然而,对于一个老人而言,却如一个世纪那般的漫长。
裴老爷子闻言,微微睁开双眼,看着近在咫尺的苏紫虞,抬起枯槁的手,“来,爷爷……看一下……”似乎,一句完整的话,他都已经说不出来了。
颤颤巍巍的,苏紫虞赶紧上前,握住裴老爷子的手,“爷爷,是我,我在。”苏紫虞握着裴老爷子的手,只觉得那双手,冷的有些彻骨,“来,这是您的曾孙们。”苏紫虞说着,对于立马抱着两个孩子上前,两个孩子从未见过这么老的人,有些惊恐的抱着东方翼。
“这个是曾祖父。快,过来喊一下。小时候曾祖父还抱过你们呢。”苏紫虞强忍着泪水,指着裴老爷子。
东方佳祺闻言,扒拉着爬到苏紫虞的身边,看着床上形容枯槁的老人,稚声稚气的喊了一句,“曾祖父好。”有了东方佳祺的带领,东方佳霖也跟着喊了起来。
“好好好……”裴老爷子听着,眼角都熠熠生辉了起来,“这辈子,活了这么长的时间,真的值得了。”他点点头,“等着看你们最后一眼,总算是让爷爷等到了。”
“爷爷,您会长命百岁的。”苏紫虞赶紧接嘴,“你会好起来的。”
“爷爷的大限已经到了,能够在这个时候看见你安全的回来,还有两个曾孙,我已经无所遗憾了。”他说着,转头看向东方翼,“你这孩子啊,虽然对你,爷爷总是有点不喜欢……不过……挺好。”裴老爷子顿了顿,续道,“看着你和紫虞好好的,就好。”
“爷爷,我保证,一定会好好的对待紫虞的。”
“嗯,那就好……孩子,替爷爷和你浩东那孩子说一句,对不起。爷爷这辈子,最对不住的便是那个孩子了。”裴老爷子摇摇头,看着远处,突然就露出了微笑,“来接我了?”
“爷爷?”苏紫虞还没有反应过来,那边,裴老爷子的手已然落到了床边,安静的离开了。
听见动静,欧阳美惠瞬间哭了起来,裴浩东则上前,扶着欧阳美惠,“爷爷在这最后的时间能够看见紫虞妹子和她的两个孩子,已然满足了,他等到了这一天,所以,妈妈,你也不用那么难过。”然而,话才说完,他的眼角也滚下了泪水。
裴老爷子的葬礼,简单而隆重。当下葬的那一天,几乎整个京都的达官贵人都赶了过来。他们一一拜别,当墓碑前就只剩下苏紫虞和裴浩东的时候,苏紫虞这才开口,“哥,爷爷让我给你带一句话。”
“什么话?”裴浩东早已经擦干了泪水。他知道,裴老爷子的心愿都已经达成,所以,明白,他坚持等待了两年的时间,并没有白费。苏紫虞回来了。
“爷爷要我和你说一句,对不起。”说这个话的时候,苏紫虞的脸上,带着一丝不解,不过,并没有问出来。
“这件事情,始终还是成为了爷爷的一桩心事。”听了她的话,裴浩东突然就觉得难过了起来,“其实,爷爷,从刚一开始,我就没有恨过你,当初,我也说过,是我和她无缘,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这声‘对不起’是浩东欠你的。”他说着,突然就跪到了碑前。
“哥?”对于这突如其来的行为,苏紫虞有些不理解。
“这件事情,以后有机会在和你说吧。”裴浩东摇摇头,冲着裴老爷子的墓碑,磕了三个头,这才跟着苏紫虞一起离开。
短短的一个月的时间不到,苏紫虞便失去了两个亲人,这让她受到了沉重的打击,缓了大半个月,这才好了过来。本来,她是想着将欧阳美惠接到T市去散散心,顺便和她打听一下东方盛的事情,但是,欧阳美惠拒绝了,而是选择一个人出去旅行散心,她说,这一辈子,都好像没有真正的为自己活过,如今,想要四处走走,了解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