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彬本来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避到一边,结果还是被杨启泽给叫住了。
何凌宵皱着眉,这不是摆明的明知故问么。
“杨经理,这位是中南设计部总监何总监。她过来接替樊秘书的工作。”连彬一板一眼的回答。
已经走出几步远的杨启林跟杨云翰同时回过头来。
何凌宵只觉得几道视线同时落在身上,灼灼的。她双手交握在身前,低下头算是表示恭敬。
她的视线里只剩下那几个停驻在她不远处的几道人影,然后中间的为首的人影移动,跟着身好些人身影也开始移动。渐行渐远。
冷不丁听到杨云翰问,“这个就是何坤的女儿?”
那声音低沉,凌冽,如同寒冬里的薄冰。
“正是。”杨启泽回答道。
“他总是自作主张。”杨云翰冷冷的下定论。
……
何坤的女儿?何坤的女儿怎么了?
从小到大“何坤的女儿”这样一个标签就代表了骄横跋扈,代表我行我素;从去年开始,“何坤的女儿”就代表了豪门弃女,代表了任性闯婚礼……
也难怪刚刚她能从杨云翰的嘴里听到讥讽的声音来。
何凌宵跟连彬迈入电梯,她隐隐知道自己来这里工作将会是很不顺利的。
连彬看到何凌宵板着的脸,就说,“何总监,在这里……在中北杨先生说的才作数。我们只是为杨先生工作的。”
何凌宵知道连彬的意思。她点头,“我知道。”
好像这样一句话一说出来,就不怎么对味儿。——她踏入这里就跟杨瑾维一条战线上似的。
“我们的资本家先生刚刚叫我下来接你上去。所以你看,其实他也是一个不错的boss。”连彬用轻快的声音跟她说。
“嗯哼,资本家杨先生是个不错的boss。”何凌宵附和道。
两人说完相视一笑。
在这样的氛围里,何凌宵突然觉得其实做杨瑾维的秘书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用樊迪的话来说在他手里多一点历练。
然后几年后,历练出成绩来的她想要跳槽的话,也是很简单的了。
她也没有为杨瑾维工作一辈子的打算。五年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分之一。
杨瑾维手上的派克钢笔在手指上转了几圈,然后又放下,连彬进来出去以后他面前的文件就又变成了小蝌蚪。
隐隐听到外面高跟鞋的敲打地板的零落声,文件整理的纸张沙沙声,细细的说话声……侧耳仔细倾听,外面好像什么声音也没有。
等他又把精力集中在文件上时候,那些声音又钻入耳朵里,大脑里。然后心里痒酥酥的,那种挠心挠肺的痒促使他不得不按响了桌上的内线。
他听到来自于自己机械的声音,“樊秘书,一杯咖啡!”
“好的。”
接线的人声音清脆利落。
是他想要听到的声音,心里的那个痒意得到缓解,深深地呼吸一口。
很快敲门声响起,他应允。
门开了,窈窕的身影,高跟鞋踏在地板上的笃笃声。那道曼妙是身影慢慢的接近。
好听的声音响起来,“杨先生你要的咖啡。”
白皙的手指放下一杯袅袅热气的咖啡。
他眼也不抬点点头,然后说,“交接清楚了?”
“差不多了,樊秘书说的很详细,她还单独给我做了一个详尽的工作日志。”上面什么都是罗列得清清楚楚,她还说以后要是遇到什么不懂的可以给她打电话的。
杨瑾维淡淡的点点头,“你去叫樊秘书进来我有话跟她说。”
何凌宵见杨瑾维淡淡的神色,她退出去,她想,樊迪跟杨瑾维合作了几年,从杨瑾维到中北后就一直在他手下工作,她从杨瑾维一开始的手忙脚乱的替杨云翰收拾烂摊子到见证中北走出困境,这其中的发生过很多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有参与。
这样的合作下来的默契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有的。而且樊迪很优秀。
而她这只菜鸟现在要赶上樊迪的工作效率跟默契度还是很难的。
显然杨瑾维那淡淡的类似于惆怅的神色肯定是因为樊迪要走的原因。
时间指向18点,然后樊迪还没有跟她交接清楚工作。而杨瑾维也一直还在办公室里。
樊迪已经进入前三月的孕期反应强烈时期。她多说一会儿多站着一会儿也会轻轻地吁气,然后又坐下来歇息一会儿。几天不见,何凌宵发现樊迪的好像又瘦了些。
她问樊迪是不是孕期反应特别严重。
樊迪脸上笑着说,“是的,吃了吐,吐了吃,但是还是没吃进去多少。家里人变着方法给我做吃的。我妈妈还说不要怕穿不了婚纱……我表姐就是个婚纱设计师。其实我哪里是怕穿不了。我还担心宝宝营养不够呢。”
一说到宝宝两个字的时候,她脸上的幸福是怎样都掩饰不住的。
凌霄想起妈妈说她怀上她的时候,也是很折腾的人,以为肚子里揣了一个小妖怪,还说没想到生下来就比医院里其他的孩子漂亮,后越发变得好看。
两人说了一会儿,何凌宵才想起温立涛下午的时候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