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宫姝极浅极淡地‘嗯’了一声,道:“若是真的都死了,倒也清净了。”
看见宫凝瞬间煞白的小脸,宫姝浅笑着又道:“放心,我怎么舍得让你这么轻易就死了?原计划是不会撞到你的,可谁知,那司机临时太过紧张,将油门当刹车踩了,所幸,结局是一样的。”
她说的多轻松啊,殊不知宫凝却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儿。
“我不想扮演宫凝了,我要回家。”宫凝心里很怕,这个女人完全不拿人命当回事,这次侥幸捡回一条命,那么下次呢?她还有多少恐怖的招数等着自己?
“想回家?”宫姝敛下眼睫,再抬眼,眸中尽是诡谲的光芒,她的唇角,勾起一抹阴森邪笑。
她缓缓站起身,缓缓走到宫凝的身后,紧紧贴在宫凝的后背。
“你想退缩?”宫姝的声音很轻很柔,听在宫凝的耳朵里,却像有一把尖刀,抵在她的后背,她浑身紧绷,心里泛起一阵又一阵的凉意。
“是,我、我不想伤害任何人。”宫凝一动不敢动,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下一瞬。
“啊!”她惨叫着护住自己的头发。
宫姝狠狠地拽着宫凝的长发,从她身后用力往下拉着,声音淬了毒一般,阴气森森,“从你收了我的钱开始,就没有你退缩的余地,这样的话我不想听到第二次,如若不然,我便要去跟你那正在上初中的弟弟聊一聊了。”
“不!不要!”宫凝慌乱地哭着哀求:“求你不要去找他,千万不要去找他,求你……”
宫姝冷哼一声,狠狠地将她甩到地上,“最好搞清楚自己的处境,打你进了宫家,就由不得你说半个‘不’字,可明白?”
“明白。”宫凝哭着从嗓子眼挤出这两个字。
“明白就好,明天晚上,墨远哥哥会在牡丹花下招待贵宾,到时候,无论你用什么办法,都要让他送你回家。”
宫姝说完,轻蔑地睨了地上的宫凝一眼,转身离开。
宫凝趴在地上,低声痛哭,她不想,她一点也不想。
如果不是宫莫,如果不是方北凝,那么她怎么样也都是无所谓的,可偏偏,偏偏就在这样无可奈何的境地里,遇到了她最想去靠近、和最不愿意去伤害的两个人。
她该怎么办?她又能怎么办?
宫凝伤得真的极重,方北凝耗了一身的灵力才将她从鬼门关拉回来。
晚上,翟墨远陪着她在樱花树下坐了一夜。
次日清晨,方北凝一睁眼便看见翟墨远清俊无双的侧脸,心里觉得很是踏实,也很满足。
“其实你不用每次都陪着我的。”方北凝挽住他的胳膊,轻轻靠在他宽厚的肩上。
她其实可以分出一缕神识来注意周遭的动静,只不过,那样的话她便不能专心吐纳灵气,所需的时间会更长一些。
“是我想陪着你。”翟墨远温暖地看着她。
是我想陪着你,是我自愿这么做,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所以你不必觉得心有不安。
方北凝嫣红的唇瓣勾起一抹明艳动人的浅笑,她如何不知道他话里的意思?
忽然想到宫凝……
“那个宫凝,我真没想到她居然会不顾生命危险来救我,好像自打见面,她就对我频频示好,你说这是为什么呢?”方北凝又感动,又纠结。
不过也只纠结了片刻,她抬起眼睛看着翟墨远,道:“管她什么原因呢,反正从此以后她就是我的朋友了,若是她遇到什么事,我一定会帮她的,你也是的哦。”
“嗯。”翟墨远低低地应了一声。
今天依旧不用上课,方北凝本想去探望一下宫凝,可一想到莫妖娆和宫姝……还是算了吧。
按照以往,她不去找宫凝,宫凝也是要来寻她的。
不如等她送上门时再瞧了。
可这一等,方北凝等了一整天,别说宫凝的人,就是她的短信也没等来一个。
方北凝忍不住给她打了个电话,没人接。
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可转念一想,人家也不能时时刻刻都惦记着你不是?也许她有什么事呢?
这么一想,方北凝便释然了。
闲来无事,陡然想起来欧阳医生跟她说过的,将元素之力融入到药物里去的想法。
她问管家要了小药箱,里面放了好些药,治感冒的、止咳的、退烧的、治跌打损伤的……各类常用药应有尽有。
想了一下,她拿出一瓶治跌打损伤的药膏,试着将元素之力融入进去,连试了好几次,都不行。
方北凝拧着眉,是方法不对?可是,除了直接融入,还有其他方法吗?
翟墨远说今晚要招待几位贵宾,不然就可以打电话问问他,他那么聪明,应该能给她解惑。
方北凝不是个爱钻牛角尖的人,想不出来,索性不想了,等翟墨远回来时再同他探讨一番。
将药膏放回药箱里,她从衣柜里拿出睡衣,走进卫生间准备洗洗睡了,这时,翟水月的电话催命一般急促地响起来。
方北凝一个头,瞬间两个大。
这么晚了,肯定没好事。
无奈地接听,翟水月的声